“所以段锦衣也没想到徐嬷嬷这里会出问题。”商玦赞同朝夕的推论,“所以这徐嬷嬷并非全无破绽的,还清赌债这一点就难说通,只是眼下她人死了,当年是谁给了她钱寻不出来,也难知道那人可能是谁,不过当年那个时候,敢伸手到昭仁宫的,必定是位置不低的。”
朝夕凝眸,脑海之中又闪过那道影子,“可惜了,死无对证,真有幕后那人想必也不会轻易让我们抓到把柄。”没有绝对的证据,朝夕并未说段锦衣不是凶手。
朝夕不自觉的眉头便皱在了一起去,商玦看着轻叹一声,倾身在她眉心抚了抚,朝夕眉头舒展开来,看了一眼商玦,商玦摇头道,“你这阵子忧思太过,展眉的时候太少了,段锦衣即便被幽禁在霜雪台也还有个段氏,段氏眼下保六公子也会保她。”
“可是宫里那个地方,段锦衣失势......”朝夕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担心段锦衣的安危,她自然不是真的为了段锦衣好,只是对她而言,不希望段锦衣如此轻易的就没了性命,当年的事到底如何,她需要真相出现的时候有人让她讨还。
商玦倾身握住朝夕的手,“失势了也还是段锦衣,你莫要担心太过。”
朝夕呼出口气,也是,或许是她忧心的太过了。
手被牢牢握着,朝夕心底的忧虑散去,倒是平静了下来,“也不知十三如何了,昨日他留在父王那里......或许有他的目的。”
朝夕说着眸色又是微暗,昨天在崇政殿中时凤晔有意要留下,可是凭着朝夕对凤晔的了解,他不会真的只是需要凤钦的安慰,他应该是要利用凤钦的那时候的疼惜做点什么,段锦衣在他心中一直就是害死她母亲的真凶,眼下又加上个柳济,朝夕想都不用想凤晔心底的恨又多重,这么一下,朝夕恍惚间又想到了出自在那山洞之中看到的那个孩童背影。
那个拿着一把匕一下又一下戳进那个昭仁宫大总管胸膛的小娃娃,这一次会怎么对付失势了的段锦衣呢?倘若凶手真的是段锦衣,凤晔怎么做都无可厚非,可若不是呢......凤晔会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不光是凤晔,她自己也是。
刚说不要忧思太过,转眼间朝夕又皱眉了,商玦叹了口气,“他伤心难过是真的,眼下若说劝他他必定听不进去,他身边没有人手,做不出什么大事来,你若担心,咱们待会儿入宫去看看他便是,他......”不知想到什么,商玦的话头一下顿住了。
“怎么了?”朝夕敏感的现不对劲。
商玦略一犹豫,还未开口,坠儿在门口道,“主子,十三公子来了,在院子里。”
凤晔来了?!朝夕一愣,怎么说他他就到了?
和商玦互视一眼,二人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一身华服的凤晔站在院子里,而让朝夕咂舌的却是凤晔竟然正在和白月对视,凤晔从前那般害怕白月,可这会儿竟然不怕了,白月趴在地上,凤晔便在白月一步之外蹲着,一人一宠对视着,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某一刻,凤晔忽然伸手去摸白月的脑袋。
白月当然无惧个小娃娃,看到凤晔伸出来的手它先是转头躲了躲,又见凤晔的手在半空不动,它索性懒洋洋的歪头睡下了,极其少见的一副任由凤晔施为的样子,因此凤晔成功的摸到了白月的前额,他咧嘴,明明是在笑,可朝夕远看着却感觉不到一点愉悦。
朝夕看着凤晔,凤晔分明一副没看到朝夕出来的样子,却忽然道,“二姐姐,白月咬死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