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接下来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诧异的举动,就连苏小川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倒在她怀里的人,苏小川懵了。僵直着背脊推了推身上只剩粗重呼吸的人:“王爷,你这个报复性的笑话,不好笑。人都看着呢,起来罢。”
“素和人呢?!”
江封见状,当下扔了酒杯几步跑过去。轻手轻脚将苏小川怀里的北牧邪扶起,刚要将人打横抱起,却发现怀里的人却仅仅攥着苏小川的手不放。
江封厉眼一瞪,苏小川一瑟缩,下意识要抽手,却抽不出来,而后才发现问题的所在……
北牧邪是她夫君,该紧张的不是她吗?皇帝是他亲舅,是不是紧张过头了,而且,江封为什么要抱他夫君,旧疾复发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等这次没跟来的素和来就好了?
想明白这点,苏小川跟着壮大胆儿一把将人从江封怀里揽了过来,让人靠她肩上。突然的重量压下,若不是她手脚快撑着席面,怕是两人都要摔个底朝天。
收了收情绪,苏小川才敢直视江封诧异和错愕的眼睛:“皇上,夫君这会儿旧疾复发不宜移动,还是等素和来好了。”说着用另一只袖子直接覆上北牧邪的头,将他圈在怀里,隔绝了江封的视线。
说实话,看着帝王对她这一举动明显不满加怒瞪,苏小川没谱的心里可是鼓鼓直跳。她相信,若是北牧邪这厮没死,应该是能清楚听到她此刻秒速一百二的心跳!
“北牧王病发不宜移动?”江封突然怒极反笑,冲苏小川喝道:“朕见过他病发无数次,哪轮得着你多嘴?”
苏小川浑身一颤,忍着哆嗦梗着脖子,回答:“素和大夫是这么叮嘱的,皇上有问题到时候去问他罢,臣妇为人贤内,自然要以夫君病况为重。”这个借口很好,不费吹灰之力将刺头扔给素和那个病态洁癖,出了中午因为果子的那口恶气,还给他找了一点麻烦,她很满意自己的理智。
虽然,她也不清楚北牧邪旧疾复发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冷静……
闻讯赶来的素和自然没那么多时间去环顾宴上的气氛,只吩咐段凡和段昊两人架起北牧邪,告了罪与苏小川一道回了营帐将身后气氛骤冷的宴席扔个那些个与她无关的人。
席上,北牧邪的最后一丝气息消失,江封才注意到寂静的殿上正弥漫着一股猜测,还有一道他熟悉异常的视线。往皇后那里抬眸看去,正好看见她眼里的受伤和一抹掩饰的慌乱。再一转眼就见她仪态万千的起身,吩咐宴席继续而后缓步走近亲昵的挽着他的手一道坐回高处,直至宾主尽欢。
看着散席之后冷却下来的宴席,江封只是低垂着眉眼出神,皇后一直静坐一旁,不说不问。云妃因为身体不适,也随着苏柬和谢荣华一道告退了,此时只有帝后两人和三两收拾的宫婢。
这么静坐有半个时辰,江封突然起身回营。身后,跟着一路无话的皇后。
或许两人都知道要问什么要说什么,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或许都不愿找借口搪塞,所以都选择沉默。
苏府营帐,谢荣华自席上出来之后就差人将苏云若送回她自己的营帐。此时帐内只有她跟苏柬两人。
“相爷,刚才席上,皇上是什么意思?”谢荣华替苏柬宽衣,又拿眼细细瞧着背对她之人的神情,看苏柬眉心紧皱似有什么事解不开般的出神,她便小心的问着。不想,却惹来他的警告。
苏柬沉喝:“皇上的意思,岂是尔等敢随便附议的!?”
谢荣华动作一顿,而后勉强笑着点头认错:“相爷莫气,妾身也是慌了神,再没下次了。”
看她态度服软,苏柬也不好将满心烦闷撒在一个女人身上,便放缓声音说道:“北牧王是皇上唯一的血脉亲人,若不紧着些,旁人怕是要误以为皇家无情。”
“倒是妾身想不通透了。”谢荣华唏嘘。
“你只要看着云妃,让她平安诞下皇嗣,这之前其他一概都不紧要!”临睡前,苏柬再次嘱咐她一句。
看谢荣华应是他这才睡下。十几年的枕边人,品行如何他苏柬自然清楚。这么叮嘱不过是一句敲打,让这对母女不要生出什么闲心坏了他的事。以至于枕边人的想法看法和眼里的落寞他自然不知,不然又何至于往后险被她们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