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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府，苏小川依旧独身一人，着了普通便装才踏进客厅，便看见苏柬与一续短须的中年男子谈完话，拱手正打算离去。与她擦身而过之际，只是冲她颔首便匆匆往府外走。

“可是府上在外的铺子上的管事？”

苏柬并不作答，只是让谢姨娘暂且回避一会儿。亲自招呼苏小川上座，想着这个女儿独自前来怕是有话要说。

正思量间，却见她只是自顾将袖里的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沓纸呈在他面前……

良久……

“相爷爹，事情考虑的如何？”

看苏柬拿着她复印的那些罪证看了几盏茶的时间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小川便等不下去了。她还要回府与苏牧遮商量抓小偷的事，若在这件事情上拖得太紧她会累死的。

苏柬抬眼，看了蹙眉有些不耐的小川，却是抿唇一句话也没说又低头看着手里一沓的罪证。从他青筋直凸的手背上，不难看出他此时在隐忍在揣测她的用意。末了，才沉着神情看向小川，问，“这些不实的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相爷爹既然说这是不实，那就不要管它从哪里来的了。”小川抬手轻扫了一下衣裙，云淡风轻的与苏柬咄咄逼人的视线相对，轻笑，“你就只要告诉小川，这些东西若呈上大理寺再复一份给史官……会如何？”

苏柬随手将罪证放在桌上，一掌拍在上面，怒喝，“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管理王府体贴王爷，插手这些事情做什么！”

小川一瑟缩，看着亲爹这似要吃人的神色，竟是未语泪先盈。

“你哭什么？！”

“相爷爹，小川自嫁去王府月余，何曾插手朝中之事！本来我与王爷才新婚正是两情相悦时，谁知皇上听信他人耳语要为王爷纳侧妃，小川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你！”苏柬听罢，直指小川面门半天你不出一个字。他虽觉气闷却觉得她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说来说去她是自己的女儿，且刚新婚，若皇上真不顾及苏府替北牧王纳侧妃，他的脸也不好看，“女子出嫁本该从夫，何况还是皇上指定侧妃人选！”

苏柬拿眼看向苏小川训着她，心下却是认定了她的说辞。

眼下这个女儿若是真因此事记恨上他，那要她做的事怕就不那么稳妥。且她挂着苏府的名，苏府与她，怕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来苏小川也是想到这一层面，才将这些罪证交给他，由他出面与皇上细谈。

此事于他来说虽有风险却没危险，这议亲一事，说得好，说不得可以就此打住。只是他也不知……皇上此举，意在给他敲警钟，还是真有此意……

有些陈年旧事，他也有所耳闻，江帝不止爱美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男子也感兴趣了……

只是，谁都没有足够表面的事实来印证这一传言，就连他也觉得很讽刺。江帝那么雷厉风行果决狠辣的性子，如何会成为那种为世人不耻之徒！

这么想着，苏柬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道皇帝想利用杨侍郎对北牧王的好，反过来用杨侍郎的女儿膈应北牧邪……顺便给他敲个警钟，让他站好方阵不要试图玩什么猫腻。

本以为这女儿听了他的话会有所思虑，哪知她只是不屑的哼笑一声，“相爷爹你这话说的是不错，可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愿意将自己的夫君一分为二与他人共侍？反正小川做不到。”

苏柬气急发笑，直指苏小川，“你还真是你娘的好女儿。”

小川冷哼，忍着心底的寒凉的厌恶，转移话题，“话不多说，相爷爹你就给一句准话，这些东西是我亲自送交大理寺和史官手里还是……”

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苏柬抿唇，“……一切，还得看皇上定夺。”他无法猜测帝王心思也不会去猜测。虽然他知道皇上舍不得这些心腹之臣，但他还是不会轻易替任何人保证，女儿也是一样。

苏小川挑眉，他可没抱希望苏柬能替皇帝下决定。她只是拿起空盒子收进袖里，“无妨，小川等得起。”

苏柬既然答应了，这事儿百八十儿能成，若是北牧王府真有皇帝和苏柬想要的东西。所以，她现在只要回去专心擒小偷就好。只不知，那个富商葛府能有什么新奇玩意儿，弄得她都好奇起来了。

苏小川前脚才回了千秋院，后脚天幕阁里就谈论起她的事了。

苏牧遮摇着扇子，看着支着小茶几坐在阳台边上品茗的北牧邪，笑道，“看王妃神清气爽的模样，想来与苏柬谈拢了给王爷纳侧妃的事。”

“这是你早就算准的结果，没什么好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