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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小乞儿，看他那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苏小川无奈的走上前，用手指抹着墨汁胡子啧啧嘴，很是不可一世看着他，说道，“怎么一副死了人的悲戚模样？”

小乞儿拿眼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公子，看他丝毫没发现那两撇胡子早就花了还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抹得满嘴都是。小乞儿就觉得他不简单，遂存了一点心思便没打算告诉他，待等会儿跟在他后头看看这公子到底是何人？

这么一想，小乞儿突悲戚道，“你走了我又是一个人了……”。说完这一句话转身就走，身影有些可怜。

小川只得耸耸肩，冲他的背影说了一句，“反正都在京城，总能见到。我走了。”

看小乞儿似没听到也没有转身，她只好往相反的方向回去。明天还得去一趟苏府，杨侍郎交给她的东西除了苏柬，她想不到还有谁能让皇帝打消给北牧邪纳侧妃的念头。

心里装这事儿，丝毫没察觉那小乞儿在她转身之际便已经跟在她身后。

傍晚之前回到王府，小川才踏进大门迎面就撞上一堵人墙，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堪堪扶住门框稳住屁股着地的尴尬看向来人。

“王妃？！”段凡出门得急，仿佛看清来人却又迟疑的一瞬间两人便撞上了。

“段凡？”示意跪地请罪的段凡起来，皱眉问道，“神色匆匆是发什么事了吗？”

“属下在附近寻遍王妃都没见到人，正禀明来了王爷回来多派些人手……”说到这里，段凡一直恭谨的面色就有些奇怪，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想发作而又不能发作的事情一样？

苏小川拿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还好吧？”

“哦，没事，既然王妃回来了，属下……这就去将其他人召回来。”

看段凡风也似的消失在门口，苏小川摸了摸鼻子，撇撇嘴便回了千秋院。却在穿过天幕阁去院里的路上与凉亭里下棋的北牧邪和素和遇上。

本不欲与北牧邪对上，可一想到杨侍郎那一副明知她是谁却偏装不知还‘逗’她玩的模样，她嗓子里的一口气就不顺，面上扬起一抹笑蹭了过去，“王爷，在亭子里吹风，可是身子好些了？”

北牧邪咳了两声看着坐在他和素和中间的苏小川，摇头，“老样子，王妃无需担心。”

看他这么说，小川也只是挑了挑眉，拿出袖里的小盒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目露探究和困惑说道，“想来王爷已经知道臣妾今日出府去了杨府，那王爷可知这小盒子里是什么？”

“杨侍郎自幼待本王如亲人，想来不是与他女儿结亲的婚书。”北牧邪淡淡摇头，显然不太感兴趣，执着棋子又专注在棋盘上。

昏黄的暖阳打在他面具上，侧脸的线条很是契合这一幕。

“是啊，诚如王爷所言，杨侍郎不愿王爷也无意纳一个亲如妹妹的女子为侧妃，”说到这里，小川面色便有些可惜了，不由叹道，“可惜，皇帝金口，王爷与杨大人又都抗旨不得，怕是……只能顺应圣意……”。

手中棋子迟迟没落盘，良久，北牧邪终是一叹，将棋子放回棋盒看着小川，面具下的眼神一闪，问，“还请王妃告知本王，这小盒子里……是什么？”

“王爷，棋下到一半你丢子，这可是认输了！”一旁，素和盯着北牧邪落入棋盒的棋子，突然开口，扬言自己赢了。

看素和不识相打断她与北牧邪的谈判，小川当即一瞪眼，问，“素和，你今天是忘记给自己吃药了么？”

素和错愕，问，“王妃何出此言？”

苏小川忍着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咬牙，“你没看到我跟你家王爷在说正经事儿吗？”

半晌，素和才作恍然，点头，“为表属下真心实意的赔罪，还请王妃听属下一言。”

“说吧。”看他这么老实认错的份上，她不打算为难他却看到他只是在自己鼻子和上唇的地方隔空画着圈圈，眼中带笑却是在看着她。

小川半懵半懂，眨巴着眼，问，“你怎么了？”

素和憋笑，说道，“王妃你的胡子花了。”

“是吗？”苏小川伸出手指撇了撇拿到眼前一看……还真是！末了想到自己这一路这模样从大街上走回来遇到了好多人怕是人丢大发了。

突然俏脸一红，抬袖就是一通乱擦，直擦得整个鼻子和嘴巴都通红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