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往一样,各大商家很有默契地做了为河东募捐的排头兵。但奇怪的是,这次镜报在私下里通过各种渠道通知了大家,说捐款只要意思意思就好,尽量不要再为了攀比而出太高的价格。
这又是哪一出啊?
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大家都很相信萧靖,于是便照此办理了。
结果,募捐开始三天后报社收到的捐款加起来还不到五万两。除了镜报还在初创期那段时间以外,募来的款项很少会如此单薄。
不算那些富商巨贾,京城也到处都是豪门贵族。随便一家出个千八百两加起来就是个很可观的数字,可这次很多人都没什么动静。
有的嗅觉敏感的人意识到了这次的募捐非同往常,于是他们选择了观望。
除此之外,还有些中小报纸试图跟着起募捐活动,但几乎全部惨淡收场——镜报的招牌摆在那里,其公信力无人能及,其他人贸然跟进也只能是个笑话。
夏府内,靠着软垫才能勉强坐下的萧靖正在算账。
安置流民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作为社长的他必须核算清楚。
夏晗雪则坐在他旁边看书。
有时,雪儿会侧过头像个少女似的用满怀崇拜的星星眼看看正在埋头工作的萧靖,而后又在被现之前悄悄转回头去。
夫君还真是厉害。他写的那个奇奇怪怪的数字还有算东西的方法让府里的账房先生赞不绝口,要不是他只愿教东西不愿收徒,这会指不定多了多少徒子徒孙呢。
萧靖却浑然不知爱妻的这番心思,他一门心思就是在考虑事情的后续展。
数万流民或许还是个保守估计,说河东有十几万流民都是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初期至少需要一百万两银子才能把局面稳定下来。
这数字已经预留了将被各级官吏层层盘剥的部分,所以少一两都不行。
要在短短时间内凑齐这么多钱,真的能做到吗?
萧靖神秘一笑。
大头还没出场呢,着个什么急!
干了半天活,萧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雪儿听到了抿嘴一笑,随即便要吩咐厨房准备饭食。
就在这时,下人忽然来通报说凌公子来访。
萧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请他到花厅吧。”
一盏茶的时间后,萧靖来到了他的面前。
与以前的淡定优雅不同,今天的陈仲文看上去有些急躁,甚至还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看到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陈仲文,萧靖不禁打趣道:“凌兄怎么了?萧某的屁股还有些疼所以不能久坐,你这又是为何,莫非府上的椅子不够舒服?要不要我找人换一把?”
陈仲文苦笑道:“萧社长,你就不要挖苦凌某了。在下今日是来赔罪的,只求你不要再计较往日之事。”
萧靖讶然道:“凌公子这话我就不懂了……你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