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们只想与你一起,承福同苦,因为你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是天与地之间,最亲密无间的存在——”
席老回头看了眼坐在窗口,身后是大片大片的天光,可是那个刚硬到撑起一片天的人,此时却睁着一双茫然寂寥的眼睛,似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明明,那般努力的在保全所有。
却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抓住?
席老心头一涩,此时的楚夜寒,与昨天在林子里,那个小丫头脸上的神情多像?
你看,慧极必伤,硬极必损。
楚家人的骨子里,好像都少了一种名叫‘协同’的认知。
当初的楚小子是这样,后来的嵘小子也是这样,就连寒小子跟那丫头亦是如此。
“不愧是一脉相承啊——”
他摇头叹息。
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说的他也提点了,自己想不透,那是真没辙了。
出了门,转身下楼。
正好看见慢悠悠,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回走的少年人。
天光灼白,树影成阴。
笑意晏晏的少年,看上去干净又美好。
像是积攒了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堆叠出来的人一般。
但是这个少年,却有一颗凉透到骨子里的心。
楚少年眨眨眼,看着眼神带着无尽复杂望着她的席老,伸手挠了挠脸,迟疑道:
“就算爷帅出天际,美出银河,席老您也不必用这种羡慕妒忌恨的眼神盯着爷吧?怎么总感觉您想剥了爷的这张脸,好占为己有呢?害怕~”
“……”
席老鬓角突了突。
他错了,她跟寒小子不一样。
寒小子才没她这么混不吝,一本正经的不要脸呢!
耍起流氓来,连老流氓都能被吓跑!
“你这个,你这个——我不揍你,果然气不顺啊!”
席老抄起鞋底就朝她砸去。
可是楚少年躲的非常贼溜,鞋子嗖的一下,就从楚少年身边飞过去,砸中从后面跟来的慕容秘书。
“……”
手中握着电话,脑袋上顶着千层鞋的慕容秘书,表情僵硬的站在那里。
一时不知该是继续讲电话啊,还是该把脑壳上的鞋子给撸下来。
“有脚臭味儿吗?席老的鞋子应该很久没洗了——”
靠在扶梯边上的楚少年,看着慕容秘书那越加僵硬的脸色,笑的很是欢实。
“慕容秘书呀,你这脑壳,怕是要洗上一百次,才能除味儿吧?”
“……”
少爷,您能闭嘴吗?
慕容秘书那张一向和气,见人三分笑的脸上,此时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