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去。”
席老眼一亮。
“那正好,我把她带走,一定把她当成重点对象培养!”
虽然他不收徒,但总有破例的时候对吧?
就算回头小丫头因为天资属性的缘故他教不了,还有别的老东西可以教啊!
若是苗子不错,根正,心纯,那几个老东西可是很愿意出世的。
毕竟这已经不是个人问题了,而是——
“他自己去。”
楚夜寒看着神情微顿的席老,握笔的指尖,有些收紧。
“以研究人员的身份,进入界内的界外独立区。”
“……”
席老唇角动了动。
好一会儿才无奈一笑。
“真是的,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跟当年的你一模一样——”
一样吗?
他神情微怔,摇了下头。
“不一样,我比他固执,他比我洒脱。”
“不,你错了,她跟你一样固执,或者比你还固执,眼下她在你们眼中的洒脱,是用教训换来了。”
席老抽掉他手中签好字的宗卷,拉过他的手,放了一滴血出来,盖成印息,然后站起来,似道非道:
“寒小子啊,你们啊,对那个孩子当真不够了解——”
“她若不够固执,不比你固执,眼下定会跟我走的,因为界外已经没有可以吸引她的东西了,且,我在这群她接触到的界外人中,能力与所见所闻,皆一切压众——”
“透过我,她可以知道与了解,与现在完全颠覆一个世界,不管是年少的好奇,还是对另类新生物的探索与求知,跟我走,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她是一个非常聪慧机敏的小家伙,有无尽的学习欲,有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想要将其不知,不解的事情,了解以及学习之后,从而掌握在手中,加重自己存活的筹码——”
“因为,她可以为了能活下去,是愿意以魂侍鬼的——”
席老意味深长的凝视着面前,几十年如一日,冷静克制,情绪内敛到已经不知该如何表露的男人,摇了摇头,叹息道:
“且,她不讨厌我,愿意接触我,而她现在所拥有的能力,被机遇所造就出来的,超脱出你们的她,已经不再需要得到你们的认可与承认了。”
“至于为什么不走,又为什么要以研究人员的身份进入界内,是因为她啊——有心魔未除。”
楚夜寒那双沉静冷凝的眼眸,剧烈的收缩了下。
绷白的指尖,紧握成拳,直刺掌心,席卷起痛意。
“心魔?”
“对,修行之人,最忌讳心魔,因为心魔太具有威胁性,它无时无刻的不再想要扰乱你,破坏你,充实它,强大它,好挣脱出去,成霸一方。”
席老留下一份宗卷给楚夜寒,让他带回去存档。
他则站起来,拿着另外两份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把该说的话说完。
“寒小子,我说的她像你,是说她继承了你的冷静克制,继承了你的与你父亲的固执强大,继承了你们楚氏一脉血液里的纯正刚硬,与敦厚胸襟,天生就是做一代明帝的料。”
“但,却就因为太过克制与冷静,让其失去了很多东西,仰望与追求着压在头上的大山,迫切的想要与其并肩,好承欢膝下——”
“可是你们太过相似,克制冷静又固执生硬的,让你们看起来像是一具活着的机器,屏蔽了常人的感情,从而得不到回应,最终助长了心魔的滋生,然后一不可收拾。”
“你师父应该提醒过你,要适当的站在,你所在乎的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因为你所固执坚守的,于她们而言,不是守护,而是利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