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从病床上坐起来,却不想扯动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一时间鲜红的血液直接涌出,顺着他的手背淌的白色的床单上都是。
“来人啊,有没有人……”
碰巧路过的值班护士,推门而入:“什么事啊,大晚上的不要乱喊,影响其他病人的休息。”
“护士小姐,快来帮帮我,我有点晕血。”陆永平忽略掉护士口中的不满,急忙请求道。
护士愣了一下,这才看到原本该出现在他手背上的输液管居然不见了。
“你怎么回事,快用手按着,我去拿医药箱。”
“哦,谢谢!”
陆永平依言,急忙用手指把针孔按着,血虽然不往外流了,可手下那粘稠的触感,让陆永平及其的不舒服。
很快,护士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动作熟练地给他进行了包扎:“你看看你,好端端的药,都被你浪费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护士小姐你的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陆永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富有诚意,许是他外表长得还算不错,护士犹豫了几秒,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递到了陆永平的手里。
“给你,你快点用,我还要去查房!”
“嗯,好谢谢!”
跟护士道了谢之后,陆永平用没有包扎的手,在拨号键内输入了江雪的号码。
“嘟嘟嘟……”
等待接通的声音,无疑是漫长的,好几次陆东平都注意到护士那不耐烦的神情,却假装不知道。
第一次电话没有接通,陆东平又打了一遍。
“嘟嘟嘟……”
不知道该不该说陆东平幸运,这次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江雪刚好从噩梦中惊醒。
而他的这通电话,对江雪来说无异于午夜凶铃的存在。
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入秋了,她的房间里依旧开着空调,28度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热。
从床上坐起来,她皱眉看着亮着光的手机屏幕,终究是伸出手拿了起来。
手指上划,接通了这一通显示来自京城的号码。
“喂……”
医院里,等的地老天荒的陆东平险些要放弃,好在最后总算是听到了江雪那熟悉的声音。
“妈……”
听到这声妈,江雪的身子一颤,声音颤抖道:“平,平儿,是你吗?你怎么样了,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在监狱里是不是很辛苦,你有没有按照妈说的话,给非墨打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江雪嘟嘟啦啦说了一大堆,陆永平的脸色就越来越黑。
“妈,您能先听我说嘛?”
江雪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好,好你说!”
“妈,我现在在医院,我哮喘病了,您快想办法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在监狱里,妈我知道您最疼我了,你去求陆时欢,你去求他,我真的不想在监狱里待着,不然我会死的。”
“哮喘犯了?怎么会这样,现在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江雪一听陆永平说犯了哮喘,急的心脏都开始疼了。
“妈,您听重点好吗?我现在人在医院,目前没什么事,但是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犯病……万一……”
“停,永平啊,你安心在医院养病,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听到江雪的保证,陆永平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他柔柔的说了句:“那妈你先休息,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陆永平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把手机交还给了护士,并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护士接过手机,冷冷的看了陆永平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医院护士站的休息室里,刚刚帮陆永平包扎的护士,此时正站在一个熟悉的背影后,小心翼翼的说道:“陆,陆先生,一切如您所料,他用了我的手机给母亲打了电话。”
安静的休息室里,陆时欢一袭黑色西装,站立在窗边,目光凝视着医院外的一处灯光。
半晌儿,才转身嘴角挂着一抹笑:“很好,你先去忙吧。”
“是!”
南川,陆家老宅。
看着手里的电话被挂断,江雪毫无睡意的坐在床上。
想着在医院病的儿子,她恨不得自己长了双可以飞翔的翅膀,现在就飞到医院去。
从儿子的话语中,江雪得知,她想让孙子陆非墨去求那个孽种的方法,并没有成功。
不禁有些伤心,毕竟陆非墨可是她的亲孙子,出事的人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怎能见死不救?
想给陆非墨打电话的念头,最终还是被她给打消了。
第二天天一亮,江雪就让英叔备了车,打算去京城找陆时欢。
三个小时的车程,在早上八点半车子停在了驾驶集团的大门口。
这个点,员工刚刚开始上班,保安开始交接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拄着拐杖下了车的江雪,一步步的朝珈时集团走去。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您好,您不能进去。”
“我不能进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陆总的奶奶!”
几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旧没人敢放江雪进去,毕竟他们在这里工作快一年了,并没有听说过他们的oss,还有一位年近花甲的奶奶。
“对不起这位老夫人,我们还是不能让您进去,除非有陆总的命令,不然今天你是没有办法进去的。”
“你……好,很好,我今天就要看看,他陆时欢到底多大的本事,英叔帮我联系京城星悦报社的老板,我到要看看自家孙子开公司,却不让奶奶进门的新闻,会不会引起社会舆论!”
江雪故意夸大其词,就是为了击垮这群保安的心理防线,毕竟一个社会舆论对一个上市公司的形象,尤其重要。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先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