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华想着,本来复杂而慌乱的心思倒是安定了下来。
张福海将卷宗放在了皇上的面前。
“卷宗拿来了,南初你想向朕证明什么?”皇上看向邵南初,淡淡道。
“请陛下翻到当年判了华国华死刑的那张药方,然后将之和微臣手上的这张药方对比一下,看看可有什么不同。”邵南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上前两步,递到了从上方走下来接东西的张福海的手上。
张福海接过药方之后,快步来到书案旁,将药方放在了卷宗旁边。
此时皇上已经将卷宗打开,翻到了邵南初说的那张药方的那里。
刑部留底的案卷保留得很好,除了纸张看着微微泛黄之外,上头的字迹还很清楚明白,皇上看着上头的字迹有些眼熟,也没有立刻去看张福海新递上来的,邵南初拿出来的证据,而是去将之前由府尹递上来的那张药方给拿到了面前,仔细对比了一下。
心中一惊有所成算之后,他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邵南初刚刚拿来的那张药方上。
将药方缓缓摊开,看着上面的字迹。
这一张药方同样泛黄,甚至比刑部保留的那一张破损更加严重一些,大部分还算完整,但有些地方可能不小心沾到了水渍,晕开了上面的字,略微黑,整张纸也显得有些邹巴巴的。
皇上认真的看了一番之后,道:“你是想说,这上面的字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为,而是两个人所写,有人故意陷害华国华。”
“是的皇上。方才微臣给的那张药方,便是当年华国华真正所写的药方,上头的药是保胎药,这一点您只管让张公公拿着药方去太医院问,一定不会有问题。也就是说,当年华国华就是被人给陷害的。”
“那是谁陷害的他,查出来了?”
“当年华国华倒台之后,谁的利益最大,谁便最有嫌疑,不是吗?张院使!”邵南初说着,看向张全德,淡淡的问。
张全德心中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所以丝毫不惧。
他冷淡的开口道:“世子殿下的心上人是华国华的徒弟,世子殿下自然是帮着他说话的,只是这样一来,罪名都安在了我这个无辜之人的身上,会不会有失公允?”
邵南初淡淡道:“张院使放心,本世子既然敢提出来,就有办法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邵南初道:“华国华醉心医术,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医术天才,在医术上有着远超旁人的天分。而他的医德医品也是极佳,不允许手下的弟子接受患者送的礼,收受贿赂。他秉承只要是病患,不管有钱没钱,都要全力救治,而且他的诊金也从来不胡乱收取,支取最低。
这般一来,虽然方便了许多平民百姓,却也触及到了有野心的人的利益。但偏偏他又因为医术高超而被皇上封为院使,寻常人动不得他,于是便有了多方合作陷害他的事情。”
“当年欧阳云便是华国华手下的弟子之一,曾因为收受重礼而被华国华训斥。但华国华念在他是初犯,而且认错态度很好,又极为的有天分,便放了他一马,依旧留在身边悉心教导。”
“可惜有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欧阳云表面老实,暗中却是恨华国华挡了他的财路,所以暗中找到了当时本该成为院使,却因为华国华横空而出,导致他没能登上院使之位,只能屈居院判之位的张全德合作,两人有共同想要对付的人,便一拍而和,开始谋划算计华国华。”
“正巧当时皇后娘娘怀有身孕,让华国华做主治大夫,所以你二人一个合计,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欧阳云模仿华国华的笔迹写了一个新的药方栽赃陷害华国华,让他成为了险些害得皇后小产的罪人。随后,华国华出事被审判,而张全德则是被提升成为院使,掌管了太医院,而欧阳云当年虽然没有立刻升为院判,但是这些年却是笼尽钱财。”
“而此番华国华回京,因为在替人治病的时候意外被你二人现,所以你二人心生惶恐,怕他将当年的事情给扯出来,将你们二人拉下神坛,所以便寻思着谋害他。”
“王子宗府上的秦素雅是张全德的私生女,是他养在外头的女人所生,只是因为隐瞒身份,不想家中有所变故,所以平素明面上的来往并不密切,而事实上张全德经常在暗中帮衬秦素雅这个女儿,便是她能够嫁入王府,也是他暗中运作的手笔。”
“所以此番你们想要害华国华,而秦素雅因为不喜王小姐这个先夫人留下的孩子,想要除去她,便接机让张全德开了能让小二啼哭不止的药物在孩子的饮食之中,随后称孩子生病了,又请欧阳云上门诊治,称无法医治,找上华国华,让华国华救治孩子,实则你将孩子用枕头闷死,还在要放上动了手脚,栽赃嫁祸,给华国华。”
“三位,不知本世子说得可对?”邵南初说着,偏头看向三人,面上笑意淡淡。
“本院使不知道世子殿下说的是什么,本院使还是那句话,殿下拿出证据来,只要有证据,本院使什么都认!”张全德冷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