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中微凉的银行卡,章时宴想到自己长大的孤儿院,眼睛闪闪亮。
他看向纪南笙,说:“这笔钱……我可以随意支配吗?”
虽然纪老爷子已经把钱给他了,可这毕竟是两千万,如果纪老爷子前脚给他,他后脚就拿去捐赠给孤儿院了,这被纪老爷子知道了,指不定会有多生气呢。
所以他在花这笔钱之前,要问问纪南笙,这样做会不会惹纪家人不高兴。
纪南笙拿着遥控器换了一个比较逗趣的节目,说:“当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你就是全部拿去买彩票都没有人能干涉你。”停顿了一下,纪南笙侧眸看一眼眼睛亮的章时宴,轻咳一声,补救道:“咳咳,当然啦,如果你真的傻得把这么钱拿去砸彩票里的话,我相信爷爷一定会家法伺候的。这钱嘛,还是要花在有意义上的事情
比较好,哪怕你就是买特别昂贵的吃穿用的东西呢,至少买回家能有用啊,但彩票什么的,真的不靠谱——”
章时宴被纪南笙逗笑了,他没有那么愚蠢,彩票这种东西,买个几十块钱消遣时间可以,真要一头扎进里面为此倾家荡产,那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干。
章时宴卡里的钱的最终去处,还是到了孤儿院那里。不论他在孤儿院里有没有受过别人的欺辱,不论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是不是每个都是好人,不论他曾经的日子过得是好是坏,孤儿院是他十几年的依托之所,在他无依无靠时给了他活下去的力量,让他不
至于被饿死,不至于冬日里被冻死,这就已经是孤儿院对他最大的恩德了。
他理应回报孤儿院。
不仅现在,以后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还会继续资助孤儿院,以期望更多的孩子能够被呵护着长大。
章时宴是一个人去的孤儿院,纪南笙想要陪来着,但纪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见不得她殷勤的跟着章时宴转,在她都要跟章时宴出门时,纪老爷子愣是叫住了她,把她留在了家里。
两人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纪老爷子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瞪了一眼纪南笙:“你就那么喜欢那小子?”纪南笙无奈的抱着抱枕躺在软软的长毛地毯上,靠着微凉的玻璃窗,“爷爷,那是我弟弟,我宠弟弟有什么不对吗?您忘啦,咱们家都是这种性格的人。您看,老爸和二叔小时候,老爸是不是特别宠着二叔
?二叔要天上的星星月亮,老爸都恨不得帮二叔摘下来。”嘴角勾起一丝笑,纪南笙眨眨眼说:“您看,哪怕如今他们兄弟俩都各自成家立业了,可老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着二叔。您瞅瞅,二叔从来不工作,一有时间去全国旅游,老爸说过他一句吗?二叔钱花光了
,伸手管老爸要钱,老爸立刻就给钱;二叔遇到了麻烦事要老爸帮忙,老爸立马颠颠儿的跑去帮忙搞定,简直比您这个亲爸还宠着二叔——”
纪老爷子嘴角的胡子动了动,但无话可说。
当年他在军队里,很少回家,孩子都是妻子在管教,后来妻子去世了,他又沉溺于这种悲痛中,没有时间管几个小的,所以老二基本上都是老大在管教。
也正是因为他对几个孩子的纵容,加上老大这种毫无条件毫无底线的宠溺,老二才变成了如今这游手好闲的样子。纪南笙见纪老爷子眼神微动,继续说:“二叔虽然不靠谱,可他对小姑姑也是很疼爱的啊!咱们家就是老爸宠着二叔这个弟弟,二叔又宠着小姑姑这个妹妹。就是我们这一辈,我哥哥也是毫无底线的宠我啊
,既然咱们纪家都是这样的护短性子,我宠着章时宴这个弟弟,又有什么不对的?”
纪老爷子见纪南笙列举了这么多例子,最终只是想为她对章时宴的宠溺做辩论的基础,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纪老爷子故作凶相,怒道:“能一样吗?你爸,你二叔,你小姑姑,他们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亲兄妹!你和你哥哥,那也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亲兄妹!可你和章时宴怎么能比?他是你二叔认养的,又不是亲
生的!你对人家这么好做什么!”
纪老爷子哼哼一声,心中有一个声音说,你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丫头,你要是直接承认你看上了章时宴的美色,爷爷我还帮你一把,你非要在爷爷面前装作无辜的样子,什么姐弟之情,骗鬼呢吧!纪南笙无可奈何的看着纪老爷子,头有些疼,“爷爷,血缘关系就那么重要吗?章时宴是二叔亲生的也好,是认养的也罢,他这辈子就是二叔的儿子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您怎么就见不得我对他好呢!
”纪老爷子靠在沙背上,“成,不拿血缘来说事儿,咱们就说这所谓的兄妹情。萱萱是你的表妹,她还是跟你和你哥哥一起长大的呢,我怎么不见你对萱萱有多好?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感情,难道还不如章时
宴一个才认识的?”
纪南笙被纪老爷子这话堵得一噎。她一头黑线的跟纪老爷子对视了好几眼,然后才蹂躏着抱枕,低声说:“谁让纪可萱一点都不可爱?又不是我一个人不喜欢她,京城那圈子里,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喜欢纪可萱的?就算面上跟她过得去的,也
只是想借着她攀附咱们纪家而已……”
纪老爷子人老了,耳有点背,但不表示他听不见纪南笙这抱怨的话。
他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纪可萱是不可爱,他这个做外公的都不是很喜欢纪可萱,何况是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