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欢先是跟着澹兮进了茅房,看到澹兮鬼鬼祟祟钻进帐幕后,她紧走几步跟了过去,撩开一条缝隙,正好看到澹兮一脸娇羞、方南满面柔情的场面。撒欢心中不由一乐:竟是如此好戏!
撒欢回到坐席上,将刚才所见之事轻声说给莲姑听,莲姑听后一愣,不由转头往施岸望去。撒欢莲姑早已从施岸等人的说话中听出澹兮是施岸妻子一事,也听出施岸凤歧都尉副将的身份。
想着方南的柔和亲切、客气拘谨,澹兮时而欣喜时而忧伤的回到案席上,之后犹如仙音的冰瓷唱曲竟也无法再让她提起兴致。施岸与一班同僚喝的热闹,哪会留意到澹兮的这些小心思,倒是撒欢莲姑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冰瓷再次退场后,澹兮实在不想继续留在揽玉阁,施岸却是正在兴头上,王前等人说是施岸的同僚,实则皆是施岸的下属,见状自然有人自告奋勇先送澹兮回去。撒欢莲姑见澹兮走到门口后马上起身跟了过去。
冰瓷姑娘虽已退场,高穆歙高穆泽依旧留恋不已,两人站在二楼走道上,一边盯着楼下大厅,一边议论刚才的舞曲,祥云落其则百无聊奈的站在两人边上。
“殿下,你看。”祥云突然急切的拉了一把高穆歙轻声喊道。
高穆歙顺着祥云的视线望去,不由一怔,心中暗想是她,嘴上则丝毫未犹豫的吩咐祥云道:“让蔡鹰跟上去,摸清她在凤歧的落脚之处。”
是夜,高穆歙从揽玉阁回到王府后,马上将坚叔蔡伯召到书房,说了在揽玉阁看见撒欢之事。
“蔡伯,我已先让蔡鹰去查她在凤歧的落脚处了,待蔡鹰查清,你再安排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她在凤歧的行踪,定要摸清她来凤歧所为何事。”
“殿下,这撒欢清楚我们在渔福镇的行踪,也知晓公主还活着之事,在渔福镇时她虽救了公主,也答应不将事情说出去,不过其人到底来历不明,行事也有诸多可疑之处,待蔡鹰查清她的行踪后,我先去会会她如何?”
“陈坚此举可行,也算是先给她一个警告,让她知晓凤歧不是可随意说话之地。”蔡伯早已听高穆歙坚叔说过之前在渔福镇救喜鸣之事。
“嗯,如此也好。”高穆歙点头应道。
次日天刚蒙蒙亮,坚叔踏出二王府后门,径直穿过王府后门的小街,又拐进一条巷子,最后走进巷子中间一家清爽的小面铺。自喜鸣搬进王府后,小五就在这家面铺谋了个伙计的差事。不过坚叔今日大早来此倒不是为了见小五,主要是这家小面铺与如意客栈离得近。
果然,坚叔坐下不久,一碗牛肉面尚未用完,撒欢莲姑就踏进了小面铺。为行事方便,撒欢莲姑在凤歧的大多时候都以男装示人,今日也不例外。
两人刚坐下,莲姑正吩咐伙计来两碗素面,撒欢就察觉到边上有人在看自己,结果转头就看到坚叔。撒欢一愕,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坚叔却已埋头继续吃面,撒欢瞬间明白自己与莲姑在凤歧的行踪定然早已被二王府识破,坚叔今日到此应是为了见自己,只是又不想被人知晓两方相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