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与喜鸣商定今日回凤歧打探消息后,坚叔今日傍晚到的二王府,先将雍国国君的回应告知了高穆歙,又说了喜鸣心思,高穆歙听后应道:“郑国这边暂无消息,想是韩渊郑季还在斟酌——你和喜鸣在那白氏别庄住的可好?”
“好,那家主人不在庄子上,只有几个守庄的仆人,除伺候吃喝外也不多话——公主到了庄上简直如鱼得水,整日不是在山上晃悠,就是在河中摸鱼。”坚叔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穆歙听得直摇头,忍不住抱怨道:“喜鸣就是从小野惯了,郑公夫妻也是,竟然还答应她去做前军斥候,看来以后要好生管束才是。”话到此处高穆歙略微迟疑了一阵才继续说道:“那……”
余下的话高穆歙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坚叔却已明白他的意思,“镡公子把我们接到别庄后,在庄上住了一夜,昨日大早就回城了。今日午后我离开别庄时,他还未回庄,如今庄上只有那樊武陪着公主。殿下也不用担忧公主安危,一是那别庄位置隐蔽,很难被人现;二来山里地形复杂,以公主与樊武的身手,即使被人现两人也定然可逃脱。”
高穆歙听后脸上微微热,不过也放下心来,赶紧说道:“坚叔,你今夜在王府住一宿,看明日郑国那边会否有消息再说。”
坚叔点头应了声“是”,随即问道:“殿下还是每夜去揽玉阁?”
高穆歙闻言笑道:“嗯,我与三弟每夜都去——听人说五弟开始在炽焰楼出入,且每日财货珠宝奉上后,我也派人送了份大礼过去。想是五弟已知晓此事,昨夜在揽玉阁撞见,他看我时脸色很是难看。”
高穆歙高穆泽再次携手踏进揽玉阁时,撒欢莲姑早已在揽玉阁一楼大厅的角落处坐下了。此处离中间舞台虽远,却已是莲姑连跑两日,昨日送了侍者人情后才定到的。
撒欢莲姑昨日决定摸清澹兮底细后,两人今日午后一直在揽玉阁周遭的茶楼酒肆出入,一是想要盯住揽玉阁门口,看看能否再次遇到澹兮;再来此处与二王府离得近,两人也想看看能否遇到喜鸣。只是两人在长林街晃悠了一下午,既未看到澹兮出入揽玉阁,自然也未遇见喜鸣,无奈之下,两人早早就到了揽玉阁,想着听听热闹消息也好。
撒欢上次在渔福镇遇见喜鸣高穆歙等人皆是偶然,想要结识喜鸣进而走近高穆歙也是临时起意,此次到凤歧却是有备而来,莲姑则是她的得力帮手。两人想的是先找到喜鸣,然后借着对喜鸣的救命之恩伺机接近高穆歙,最好是在不动声色、不说身份之下取得二人信任。
施岸完成公事回到家中已是戌时三刻,澹兮正等的心焦,毛手毛脚帮施岸换好一身长袍后,马上拉着施岸急急往揽玉阁来了。如此两人到揽玉阁也是晚了,阁中早已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迎客侍者将两人带到先前定好的席位时,施岸的同僚王前等人皆已到了。众人看到澹兮不觉一怔,随即马上对施岸展开一通低声埋怨,无外乎就是说施岸把妻子带来青楼,兄弟们无法放开之类。施岸自然是赔了一通不是,澹兮却懒得理会这帮军汉,她在想今夜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再见上方南一面。
自冰瓷到揽玉阁献艺的这些日子,揽玉阁的客人比往日多了许多,其中不乏专为欣赏冰瓷姑娘琴舞而来的客人,这些客人中不要姑娘作陪的大有人在,撒欢莲姑就是其二。
离冰瓷献舞还有段时间,撒欢莲姑不动声色的坐在席位上,一边听着周边鼎沸的人声,一边打量着周遭的客人。澹兮穿的依旧是昨日那身蓝色长袍,几乎在走进揽玉阁时就被莲姑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