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不切实际,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但他还是这么想。
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便要睡觉,忽然想起答应许晴,忙完之后打个电话给她,当下拨了许晴的电话号码,电话那边方才叫了一声,许晴就接听了电话。
“喂,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打来了。”
“我哪敢啊,大小姐你手上还握着我的卖身协议呢。”
“咯咯,你知道就最好,没什么事了吧。”
时浩东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心情,说道:“能有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
“只怕你口不对心,喂,我张图片给你。”
“什么图片?”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哦!”
旋即就见手机提示有一条彩信,连忙点开查看,却见上面是一张非常清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手握一把砍刀,怒指一群人,威风凛凛,可不正是自己在新安街时的情形,不禁失笑出来,在那种场合下,她居然还能想到拍照,这女人!
“你什么时候拍的?”
“就在刚才拍的啊,怎么样?拍得好不好?”
“你拍了干什么?”她难道以为砍人是在耍酷,还是在拍电影,要留下做纪念,这不是明摆着给警方证据么!
“拍了观赏不行啊?喂,你说将它做成海报会不会很好看?我想想啊,让他们用电脑把背景换一下,然后再稍微处理一下,应该不错,比那些所谓的大明星有气质多了。”
“3f3f3f3f3f3f3f,大小姐你别闹了行不行,赶快收起来吧,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拿过刀子?”
“就这样了,我待会儿就让公司的员工去弄,弄好了我免费送一张给你。”竟是不管时浩东的抗议,挂断了电话。
和许晴通完电话后,时浩东一觉睡到中午,然后起了床,洗漱完后,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衬衣,打电话让时攀到自己住处来,一起去沙尖子区参加风哥的葬礼。
约莫十多分钟后,时攀就来了,打扮和时浩东差不多,加上下颚那一撇小胡子,人显得更加成熟。时浩东随即和时攀下了楼,开着保时捷去沙尖子区。
由于风哥是东帮的元老,在沙尖子区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次的葬礼也风光得很,除了东帮在沙尖子区的成员外,东帮其他堂口的重要人物也纷纷到场。
时浩东和时攀到达殡仪馆外面时,外面已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比别人办喜事还要热闹三分。
在通报之后,步入殡仪馆,却又是里外两重天,偌大的礼堂中中,少说也有数百人,但人人着黑白色衣装,神情肃穆,使得整个礼堂犹如无人的空谷一般寂静,非常庄重。
时浩东和时攀走到灵堂前上了一炷香,家属行了一礼后,走到过道右边的座位上坐下。
不多时,罗浩然带着人进来祭拜,上了一炷香,安慰了风哥的妻子和儿子几句。风哥的妻子约莫六十岁左右,儿子也在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似乎是从事正当生意。罗浩然安慰了风哥的家属之后,纵目四望,旋即径直走到时浩东身旁坐下。
罗浩然坐下后,低声说道:“小东,今天早上杜青已经宣布加入青山帮了。”
时浩东点头道:“八爷没事吧。”
罗浩然道:“八爷这次可气得不轻,让我先来,他随后才到。”
时浩东点了一下头。
罗浩然又指着对面紧挨着风哥的儿子站着的一个五大三粗,鼻孔朝天,嘴唇奇厚的男子说道:“那个就是风哥的得力助手之一孟波,烂仔兴废了之后,就属他在沙尖子区最有威望,许多原先跟烂仔兴的小混混都转投他了。”
时浩东举目望过去,正逢孟波看过来,但见孟波眼中有一股非常强烈的敌意,显然是已经知道向八打算让时攀当沙尖子区分堂堂主的事情,当即争锋相对地瞪视过去。
半响后,孟波收回目光,搀扶着风哥的儿子招呼客人。
时浩东道:“这个孟波似乎有些能力。”
罗浩然道:“还算不差,下手非常果断,这几年连续砍了几个青山帮的人,冒了头出来,不过人却是一个大老粗,没什么头脑。时攀要当堂主,第一个不服的应该就是他。”
二人随后又谈了一会儿,说的都是青山帮在沙尖子区的几个出名人物,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素有青山帮金牌打手之称的杂毛,这个杂毛并不是说他真的是杂毛,而是他一头头染得五颜六色,又诡异无比,所以才得这个外号。
杂毛和罗浩然也干过的,罗浩然对这个人知根知底,说到最后提醒时攀道:“时攀,你以后要小心一点,这个人非常难缠,丝毫不亚于野狼。”
时攀点头道:“我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然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