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就桀骜不驯的瞅着皇上。
内室里的咳嗽还在继续,皇上一咬牙,恨恨道:“皇后说得没错,你若能解了太后之痛,朕就饶了你爹。”
玉烟挺胸道:“那么敢问皇上,我爹究竟犯了何罪,皇上对他非斩不可?”
皇上蹙眉,“这个时候,你问这个做什么?”最正常的反应,她该谢恩的不是吗?而且,应该立刻去内室为太后诊病才对。
玉烟道:“家父的清白,柳烟想亲自还给他!他行医多年,若就此被人扣上这样的罪名,以后还要不要活?”
元炫彩道:“好吧!你想知道,那本宫就告诉你。他为太后治病,不用药,却只是熬制了鸭汤。最可恶的是,在里面放了似虫非虫黑乎乎的东西。太后看到那东西就直反胃,随之震怒的打翻了碗。你爹拿那么恶心的东西给太后用,当太后是什么?太后一怒之下,病情接着就重了。”
玉烟的嘴角就掩不住的讥嘲,大夫开了药方,不遵从就罢了,却反而把罪责怪到大夫头上,当真是让人心寒啊!
玉烟就走向赵太医,在他身边站定,问:“赵太医,我爹当时所用的那味药可是冬为虫夏为草?”
赵太医那伏在地上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柳小姐也听过那产于边疆的虫草?”
玉烟道:“赵太医可知那虫草的性能?”
“这
------”赵太医迟疑着,头又低了下去。
玉烟道:“再问赵太医,鸭肉对太后的咳疾可是对症?”
赵太医道:“不错!鸭肉乃凉性,饮其汤不易上火。”
玉烟就走回到皇上面前,道:“家父的治疗没错,鸭肉汤的确可以治太后的病,只是那味药用错了。”
皇上冷然的看着她,“你不进去给太后诊脉,就已经明了太后的病了吗?”
玉烟道:“一众太医伺候太后多年,尤其我爹,对太后的病怎会诊断不清?病去如抽丝,大夫不是神仙,药到病除的那种神技根本不可能。”
皇上道:“你的意思是,就让太后这样子咳着?”
玉烟摇摇头,“皇上觉得,太后刚刚为柳家的事心力交瘁,又为了我爹的事雷霆震怒,此刻,还愿意接受柳烟的治疗吗?”
皇上道:“说吧!你究竟什么意思?”
玉烟道:“太后的病不难治,难的是配合。”
元炫彩道:“烟儿,你可有法子了?”
玉烟笑笑,“法子一直在那儿,就看怎么利用了。治疗太后这病,柳烟需要太医院和御膳房的配合,望皇上恩准。”
皇上看不见自己的头顶,但明显的感到那里快要冒烟了。这丫头绕来绕去,分明是想气他吐血。不去瞧病,却来治疗。治就治吧,还推三阻四。要太医院配合就罢了,还要拉上御膳房。仗着自己艺高,胆也未免太大了吧?
元炫彩道:“皇上!鬼医治病,一向不走寻常路。到了现在,姑且一试吧!”
皇上咬牙切齿道:“最好有效!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玉烟福了福身子,然后毫不避讳的迎接着皇上想要吃了她的目光。“皇上放心!太后毕竟是平祝王爷的外祖母,单就这一亲情关系,柳烟都会倾尽全力的。”
皇上收回瞪着她的视线,“太后好转之前,你不许踏出寿宁宫半步!”
玉烟咬着唇,倔强的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果哪天沈廷钧变成了这样子,她肯定会想法子弄点儿药毒死他。
元炫彩道:“皇上------”
皇上道:“皇姐什么都不要说了,就留在这里看住她吧!有你在这儿,朕也放心。”
再没人敢多说一个字。皇上走进内室,旋即出来,将一众人遣散。临走前,重重的看了玉烟一眼。
皇后和桃妃离去前也都看了玉烟一眼。虽不重,但玉烟知道深意不同。
元炫彩走过来,拍拍玉烟的肩,“本宫相信你!只要治好了太后的病,太后高兴,皇上就高兴,那样,你和钧儿怕是就容易多了。”
“殿下真是乐观啊!”玉烟抬眼看着她,“可我不相信皇上!”
元炫彩脸色大变,“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玉烟道:“大夫治病,本该受到很高的待遇。现在,却将我关了起来。殿下觉得,这正常吗?”
元炫彩咽了一口唾沫,“皇上只是太忧心太后的病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玉烟耸耸肩,“可在玉烟看来,这就是软禁呢!不止软禁玉烟,怕是殿下也不得自由了呢!”
“胡说!”元炫彩直觉的否认,“皇上软禁本宫做什么?”
玉烟笑,“那就要问皇上了!”
元炫彩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样子阴阳怪气究竟是何用意?”
玉烟道:“殿下要不要打一个赌?”
元炫彩冷哼一声,“还是先给太后治病吧!”
赵太医就领着其他几个太医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玉烟面前,“我等听从柳小姐的吩咐。”
玉烟道:“赵太医谦虚了!太医院可还有虫草?”
赵太医道:“有!都是年前边疆进贡的。”
玉烟道:“那就请赵太医去御膳房吩咐吧!此次还是用鸭汤,不过是做整鸭汤。虫草不要直接炖在汤里,而是要从嘴巴塞进去。炖好之后,端来让太后吃肉喝汤就好了。”
赵太医一愣,“柳小姐不是说笑吧?就这么简单?”
玉烟道:“简单吗?你们可曾对虫草此药有过研究?”
几人面面相觑,陆太医道:“平时,也就令父柳太医对那味药比较感兴趣。”
玉烟道:“虫草者,冬为虫夏为草,原是稀罕物。性味甘、平,归肺、肾经,有补肾助阳、止咳化痰之功效,适应于肺气亏损或肺肾两虚所致的久咳虚喘。所以,对于太后之病,本是再合适不过。”
赵太医道:“柳小姐所言极是,此药确实稀罕,民间更是不可得,用的自然就少之又少。碍于经验,我等哪敢在太后身上尝试。柳太医就是例子啊!”
玉烟叹气,“既然家父已经开了先例,那就继续尝试吧!”
赵太医道:“柳小姐三思啊!相信鬼医治病定然还有其独到之处,可否另想他法?”
玉烟道:“家父跟各位共事多年,各位对他的性情还不了解吗?”
陆太医道:“是!若说起柳太医,那就是一个医痴。每遇疑难杂症,必会废寝忘食寻找对症方法。”
玉烟微微笑,“陆太医说得好!他既是那么个人,想来对太后之病研究了不是一日两日。此法,必是长期以来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最好的方法。既然有现成的,各位何必还要劳苦去多走弯路?”
众太医就开始交头接耳,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有了主意。赵太医拱手道:“此事,既是皇上交给了柳小姐,我等全力配合就是。”
元炫彩就急了,“那还等什么?赶紧照办啊!”
赵太医就领着他们赶紧退了下去。
大殿里除了宫女太监,一时间就剩下了玉烟和元炫彩两个人。相较于刚才的人多,此刻还真是空空的异常冷清。
玉烟自行到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低头不说话。
元炫彩走过去,坐到她旁边,“你刚才说要跟本宫打什么赌?”
玉烟摊开手心,看着上面横七竖八的纹路,“玉烟怕殿下输不起。”
元炫彩就不屑一顾的笑,“本宫有什么输不起的?你想要赌什么?”
玉烟道:“赌殿下的心!”
元炫彩一怔,“你要本宫的心做什么?”
玉烟瞪着大眼一瞬不瞬的看向她,“玉烟要殿下的心,来保玉烟在平祝王府的地位呀!”
元炫彩的心就咯噔一下,“你想多了吧?你和钧儿那可是钦此的婚约,牢不可破。关键的,钧儿的心也全在你的身上。本宫想不到,还有谁能威胁到你在平祝王府的地位?”
牢不可破吗?玉烟苦笑,“那么,玉烟敢问殿下,先皇赐婚的时候,有没有同时赐给玉烟一枚不死金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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