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落,盛明珠已经皱着眉头站在外头。
“来人,将这妇人抓起来。”
盛菲菲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明珠,“三妹妹,你做什么?”眼瞧着门口这么多百姓,人人都知法不责众,盛明珠她脑子是进水了,“这夫人失了子嗣,已经够可怜,而且还是——”
“还是什么?”盛明珠冷冷看着盛菲菲,“盛菲菲,我从前也没见你有过这样的好心”,说着又靠近她,声音小而沉,“便是你真的好心,也别用在这上头,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们三房头上盖。”
说完便推开她,直视那妇人。
“你说我父贪污并州库房赈灾银两,才使得你襁褓中的儿子饿死,那我且问问你,我父离任已经半年,你不问现任的并州府台,不远万里跑到京城找一个前任府台是什么道理?”
那妇人抱着孩子,还未曾说出来,盛明珠又道,“且不说我父亲有没有贪污,如今你站着的地方是盛国公府。我盛国公府是大魏开国功臣,你可知国法?”
“盛国公府,就是盛国公府也得讲道理……”那妇人不可见的慌乱了一下,很快又看着盛明珠,“银两原先就是盛府台再管,便是他升迁到京城,下任府台也不会那么快总理并州的事情,你休要胡搅蛮缠,我到这里,就是为了寻一个公道。”
说着人就哭了起来。
盛明珠在她面前,两人一个布衣一个华衣,一个盛气凌人,一个面目可怜,是人都知道同情哪个。
“你为了寻一个公道?那我们的公道哪里去寻找?”盛明珠看着那妇人,若真的只是为了寻公道,怎么连官场上交接的事情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分明是有人故意找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摸黑她爹,盛明珠心中已经是怒火盎然。
“你说你是并州人士,你的路引呢?”她又看着那女人。
那妇人颤抖着手指着盛明珠,似乎不可置信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冷血心肠的人。阮氏自惹了一身骚,总觉得身上还留着股子恶臭的鸡蛋味儿,想回府清洗,却看见盛菲菲还在一旁看戏,又上前去拉她,“你在这儿做什么,三房的事情……”
盛菲菲却推开她的手,还立在原地。
“我问你,你的路引呢?”说罢又看着一旁的人,“若真是上门来找回公道的,且先一个个的都把我盛家欠了你们的证据拿出来,若是拿不出来,你们一介平民之身,斗胆在盛国公门府门口造次,擎等着吃牢饭吧!”
盛明珠这话说的十分不留情,也让许多百姓不满。
“凭什么,不过要一个公道,你便是国公府也不能这般欺负人?”
底下不住有人出口,盛明珠眉峰微微一凛,还未开口,“三妹,如今你爹的事儿连朝廷都正在审,你还在如此刁蛮任性,与其为难百姓,不如想象如何替你父亲善后?”
盛菲菲冷不丁说了这句,原本还被盛明珠唬住的百姓便又起来了,纷纷让她给个交代,盛明珠回头狠瞪了眼盛菲菲,转头又道,“交代,什么交代?我如今话就撂下,若你们有十足证据,证明我父贪污,对不起并州百姓,我们盛家三房全家拿命来抵。”
说罢眼神又冷冷扫视着底下众人,“倘若你们没有切实证据,一会儿等京畿衙门里的人来了,什么都查不出来,你们是不是也用命来抵?”
“凭什么?”
“凭什么?”盛明珠转头看着声儿的方向,冷声道,“就凭我祖父是盛国公,他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而你们却空口白牙的来诬陷一个忠臣武将之后,若无切实证据,不处置你们岂不是让天下将士寒心?”
原本底下还闹闹嚷嚷的百姓,突然便安静了一阵儿。
那抱着妇人的孩子却没想到这盛家的三小姐这样难缠,原本声势浩大的问责局如今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还冷冷看着她,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我问你,你的路引呢?拿的出来么?”
那妇人确实是死了儿子,否则也哭不成这么惨。闻言便从儿子的包裹里拿出路引,“小妇人确实是并州人士,也确实因为并州闹了灾才逃了过来——”她正说,却看面前模样漂亮的小姐已经接了路引,只看了一眼便合了起来。
“把她抓起来,送去大理寺。”
那妇人脸上表情马上惊慌起来,还未等她开口,盛明珠便道,“你不用问了,我来答你。这路引并非假的,可从并州到京城,一共要经过数到关卡,你上头却连一道城门长官的印记都没有,我倒要问问你一个普通妇人凭借什么样的通天能力飞到京城里来的?”
“兴许是有义士相助。”
盛菲菲又道,这次宋老太君直接让倪珍儿把她拉近了屋内。
盛明珠不管她刚才的言语,又看着那妇人,“有没有人助你,什么人助你?我只知道你小小一个妇人,凭空飞奔到京城来我盛家门口寻衅滋事,又恰逢我父不在,我怀疑你受了人指使,存心构陷我父亲?”
“小妇人没有,小妇人冤枉!”那妇人抱着怀里的死去多时的死婴,又望了一圈刚才还在她身后为她鼓气的那些百姓。现如今都退避三舍了,又回头看着那模样精致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