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被宋缜的目光腻到了,拉着宋缜往里走,道:“你怎么过来了?哥哥回来了,你不应该跟哥哥交流交流感情吗?”
“大哥跟堂兄他们去后院交流感情去了,我嘛,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了。”宋缜自然而然的在鹿儿旁边坐下,奶娘和丫鬟们自觉得退了出去,刚好鹿儿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宋缜看,不知想要什么。
宋缜如今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女儿,走过去想亲亲鹿儿,结果小丫头一伸手就抓住宋缜的头,挥舞着一双小手十分高兴的模样。
宋缜被扯得头皮一痛,又怕用力伤到女儿娇嫩的小手,只得一面吸气,一面叫宁熹解救他。宁熹站在旁边看了一回热闹,才动手小心地把宋缜的头从鹿儿手里解救出来,笑道:“瞧你总惯着她,这回自己吃苦头了吧!”
宋缜被女儿欺负了也不恼,捏了捏女儿的小手,道:“看来日后得留心咱们鹿儿的小爪子啊!”
鹿儿听不懂爹爹的话,还想伸手去抓,被宁熹一把抱了起来,道:“既然哥哥他们回来了,咱们也过去吧!总不能回娘家做客还总是在屋子里缩着。”
宋缜点点头,将头理了理,才从宁熹手里接过孩子。鹿儿才现了有意思的东西,宁熹的头都是盘起来的没法子抓,就专门想抓宋缜的,可惜胳膊太短,怎么都够不着。宋缜看着女儿瘪了瘪嘴巴要哭,差点控制不住把头塞到鹿儿手里给她玩,好在刚刚头皮的扯痛还清晰地刺激着他的头皮,到底忍住了。
宁熹笑着拿拨浪鼓逗鹿儿玩,小孩子注意力容易被分散,立刻就忘了爹爹的头,专门盯着宁熹手里的东西看。
宁一洵定亲只在家里摆了一桌小宴,除了媒人和宁熹一家之外,就只有宁家的几个堂兄来了。宁一鸣是宁家长孙,如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虽然宁一鸣各方面都不甚出彩,但相比起其父,宁一鸣可以说心胸豁达,也因此,宁一鸣跟宁家堂兄弟几个关系都不错。与他相反,二房长子宁一平则一向争强好胜,论读书,宁一平算是宁家最好的,三年前考中了进士,如今还在翰林院熬资历。
宁一平是宁家这一辈上唯一的进士,自然而然的,凉国公和宁老夫人对他也也格外重视,偏偏宁一平还嫌不够,非要在武功这一项上也要胜过宁一洵,于是经常跟宁一洵找虐也是喜闻乐见的。
宁熹和宋缜从花园绕过来时,正好宁一洵堂兄弟几个从练武场过来,宁一平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宁一洵正好相反,身上的衣裳都没什么褶皱。宁熹默默地打量了宁一平一眼,宁一平和宁珍兄妹两个啊,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呢!
自己狼狈的情形让堂妹和堂妹夫看个正着,宁一平不自在的撇开脸,倒是宁一鸣想着,自家堂弟在自家人面前丢丢脸也就罢了,若是这幅模样让做媒人的云康侯世子夫人看个正着,日后也不好相见,提议道:“二弟这个样子不好见客,五弟瞧着给二弟找一件衣裳梳洗一下吧!”
宁一鸣本是好意,宁一平却并不领情,只觉得宁一鸣在取笑他,冷哼了一声,道:“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本来就是五弟将我打成这样,难道还不许人看!”
这话不止宁一鸣皱眉,连宋缜都斜了宁一平一眼,他虽没有跟去练武场,但堂兄弟几个去练武场切磋本来就是宁一平提出来的,如今挨打了,又变成宁一洵打人,堂堂一个大男人,这般作为直教人看不起!反倒是宁一洵早就习惯了宁一平的反复无常,索性切磋的时候借机将人好打一顿出出气,反正过后肯定是会被宁一平告状的,如今凉国公府都已经分家了,就更加无所谓了,这淡淡看了宁一平一眼,道:“如果这样能让二堂哥心里好过一点,我就当如此便是。”
宁一鸣看宁一洵一本正经的模样差点笑喷,可看着宁一平濒临爆点的样子,到底咽下去了,宁一鸣的胞弟,排行第六的宁一诚就没那么厚道了,噗嗤一声笑了,道:“二哥,我们都知道是你要跟五哥切磋的,就算到了三叔面前,我也不会说假话哄你开心的!”
宁一诚虽不是幼子,但上头有顶门户的长兄,包氏夫妇俩对他就宽容多了,性格上也比不上宁一鸣沉稳,更是一点都不怕得罪堂兄,说着惹怒宁一平的话还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看得宁一平直想打他。宁一诚却一点都不怕宁一平,宁一诚会告状,他也会啊,何况他比宁一平小,祖父、祖母一向更向着他一些。
宁一诚跟他妹妹宁珍一样,惯是欺软怕硬的,对三房的宁一洵,他时不时就想戳一下,但若是长房又更得祖父母疼爱的宁一诚,他也只会忍让,冷哼了一声也提步直接往大门走,是不情愿留下来吃这一顿小宴了。宁一洵也没有强留,他早就习惯了宁一平跑来挑事然后又回去告状了,留他吃饭,完了照样被告状,何况如今告状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何必呢!
宁一诚冲着宁一平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看向宁熹,道:“九妹妹,我想抱抱外甥女!”
宁一诚自小被宠着,年幼不懂事时也欺负宁熹,长大了些反倒更喜欢宁熹这个乖乖的堂妹。先前鹿儿满月,宁一诚也跟着去喝满月酒,但他是男子,虽然是堂兄妹,也只是见到了一回,还没有机会抱抱孩子,如今瞧见宋缜抱着孩子,就有些眼馋,嘴上也十分坦率的说出来了。
人家喜欢自家孩子,宁熹只有高兴的,示意宋缜把孩子交给宁一诚,宋缜反倒不乐意了,皱了皱眉,道:“你粗手粗脚的,会抱孩子吗?”
“我大哥家毅哥儿小时候我也抱的,怎么就不会抱孩子了!”宁一诚不服气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