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官子宸把自己准备要跟她说的话托盘而出,“你爹应该回炀京来了,他这次北漠立功,回来如无例外应会得到皇上的赏赐。莺儿,记住,不管生什么事,在危急关头你一定要紧靠叶家,听你父亲的安排,保命要紧。”
“这是做什么?你跟我爹是不是又密谋了什么?”叶莺觉得上官子宸有事瞒着她,“怎么跟交代身后事一样?”稍顿,又觉得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自责道:“唉,呸、呸、呸。”
“以防万一吗。”上官子宸转而面向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郑重其事地叮咛道,“你也知道,我们这次回炀京是要找好退路的,可是任何事都有万一,如果真的有万一的情况出现,我要你答应我,你无论如何要先保全你自己,不要管我,我会想办法脱身的。”
“你……”无奈,叶莺在他的不断“逼迫”下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不过又附带了个条件,“那你要答应我,你也一定为我活着,我们要为彼此好好活着。”
一个冬天过去了,早春的炀京依旧那么冷,寒风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叶莺回来后总觉得自己还得用些时日子来适应。回炀京之后的几天倒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只是玥王府里生了些许的变化,在他们回府第一天秦福就过来请罪,起因就是芸儿受了伤需要人照料,为了顺理成章地照顾她,秦福未经王爷同意就私下与芸儿成了亲。此事上官子宸和叶莺惊喜还来不及呢,自然说不上来怪罪,在替他们高兴之余,叶莺还特意从府中银库中拨出银两置办芸儿的嫁妆。
此外,叶莺第一件事就是去品雅画坊去查找沈哲澈的画作,常富贵告诉他们,之前他们离开炀京期间,画坊曾经被人动过,搞得乱七八糟的,不过奇怪的是,画作却一幅都没有少。画坊里至少有几百幅画作,叶莺整天坐在那里埋头寻找,上官子宸一有空就过来帮忙,可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收获都没有。
正在叶莺愁眉不展的时候,上官子宸忽然要带她一起去给恩师李槐拜年,一想到去到那里还要见到李兰馨,她心里当然是不愿意,可那是他的恩师她也无法推辞,便做了一番精心打扮随他同去了。
去到那里才现,原来沈哲铭和李青馨也在,几人与李槐茶话几句,先聊琴棋书画,再聊诗词歌赋,聊着聊着,师生几人三句不离本行开始说起朝政来,叶莺自觉无趣又不便插话,百般聊赖之际,一不小心还打翻了一盏茶到衣裙上,众人聊得正起劲,也没注意到,她干脆用外面的裘衣遮住衣裙打湿的地方,天冷地冻的,衣裙打湿那一片地方着实难受,但为了面子也得忍者,弄的她极不自然,只想快点结束。李青馨倒是看出叶莺的困窘,便找了个机会喊上叶莺溜出了书房。
天气严寒,李青馨带着叶莺一路快步走,来到了自己出嫁之前的闺房,关上门后马上从衣柜中取出自己的衣裙,举起来在叶莺身上比划道:“这件衣裙我才穿了一次,现在我这大肚婆是穿不上了,但应该合适你穿,你试试。”
在这种冷飕飕的天气里收到一件温暖的衣裙,叶莺心存感动:“难得你还看得到我的衣裙被泼了茶水,这可连玥王都没注意到。”
李青馨抿嘴一笑:“我娘说,女子的心细也非男子可以比,这是我们的优势。”
“多谢。”叶莺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房间里还有一扇木拱门,将卧室隔成两半,外间放了案几和太师椅,里间放了卧床和梳妆台。
“客气什么呀?你不也帮过我吗。”李青馨指了指里间说道,“你进去换吧,我帮你把帐幔拉下。”
叶莺应允,她在里间刚脱下那件脏衣裙,隔着帐幔,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青馨,你在这儿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