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被拉着走了两步后,便站定将手臂抽了出来。
“江大人,我没有权利干政,没有殿下的旨意更不能随意进出东宫,此事我已与你说明,接下来,就是江大人你的事情了,秦殷已仁至义尽。”
江辰静静的看着她,干净明秀的小脸上,仍然是那双乌黑明澈的眸子最动人,但此时此刻,她这股倔强,却让他恨的牙痒痒。
“秦姑娘,殿试之上,你的这腔繁文缛节怎么就没有束缚住你的行为?而现如今这般情急的时刻,你却计较着这些?若你真讲究这些,我即刻就可以命你为我江府门客,前去东宫,你再无异议了罢。”
江辰的话,就像一颗石头砸进了她心里的一窝泉水中,泉水四溅,荡起圈圈涟漪。
她也如醍醐灌顶一般,脑中一片清明。
“我去。”她抬眸看他,“我随你去。”
……
马车在东宫高墙外缓缓停下,秦殷伸手掀开了车帘,入眼又是那熟悉的高墙黄瓦,只是今日有些阳光,黄瓦便似染了金一般,气势恢宏的宫门上,两条蟠龙跃然而上,愣是盘上那朱漆浸染的墙头,赫赫生威。
她竟然一天时间不到,又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江辰先下了马车,看着她阳光下澄静的眸子,忍不住伸手。
“下来吧。”
秦殷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白皙的手掌,以为他着急了,没有多想,将手放了上去便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刘伯刚放下车帘,侧头看见江大人脸上那一抹温存的淡笑,又看了眼他们相扶的手,垂了头自嘲的笑了笑。
哪里是什么流言蜚语,若非你情我愿的事儿,又如何能传得像模像样的。
秦殷随着江辰进了东宫内,却并未到昭阳殿,而是在太子殿下面见外臣的正德宫,可途经了那明霞阁,她的脚步却滞了滞。
但想到在这间宫殿里生的不算愉快的事,便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跟着江辰一起进入殿内,秦殷一眼便看到君胤斜倚在榻上的慵懒身躯。
明明这样的姿势总会显得人精神不济,疲乏倦怠,可每次她见到他这样倚坐着,却反而觉得赏心悦目,如若他不看着自己还好,那便像画中的美男子一般,甚至比画中更精致,但每每与他视线相撞,却总会有一种……他的这幅姿态,不过伪装而已,在这看似慵懒的身子背后,隐藏着一头明睿的虎。
冷不防,她再次与他的目光相撞。
这一次,她仍然看不出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的深深凉意是何意味,是不满于她再次出现在东宫,亦或是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