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脚步已是很快,而那飞贼也不枉飞贼之名,飞檐走壁之间,竟已看不见身影了,秦殷咬了咬牙,直接踩上了屋顶,却也仍然不见身影。
也是,若真是有心之人设计的,肯定不会找来本事一般的,定都是有些本领的人。
她也不过是年幼跟着父亲一起习武才会的一些拳脚功夫,若真是和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比起来,不定能占着上风。
秦殷勾唇自嘲一笑,旋身落下屋顶,拍了拍肩上的灰尘,抬脚欲离开,却见一道人影从街道对面一家煎饼铺子后闪过,这次,秦殷没有再犹豫,紧跟在那道身影身后。
好在她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不容易被现,一路尾随其后,竟也不曾跟丢,直到看见那飞贼绕着弯儿走进一家江瑶织坊,招牌很恢宏,四周团成花的红绸纺布也是上好的材料。
从前就听娘亲说,京城的江瑶织坊是皇上特地从江南一带引进的上上之品,大都是给世家和皇亲贵胄们进贡用的织品。
一个小偷,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这种圣恩沐浴下的织坊,又是一处疑点。
秦殷也随后走了进去,可还没装模作样看一会儿,便被店内的伙计急着赶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这位公子,我们歇业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再开门迎客。”伙计边说边将她往外推,她躲开伙计的手,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番。
“你们店内不是没人手,也不是没货存,为何要在此时歇业?”
余光一扫,却见那飞贼和店内掌柜的一同掀开了柜台后的垂帘进去了。
“真的不好意思了公子,要么您择日再来也行。”
秦殷看了那伙计一会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刚一出门,身后就响起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那飞贼到底要和织坊掌柜的商量什么事,连门都要关上了,生意也不做了。
秦殷眸光一闪,侧身跳上屋顶,往下一探,这才觉这织坊后面竟另有一番天地,长砖垒起竟有一墙高,十来架斜织机排列整齐,同样也有十来名织女在努力纺织着,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那掌柜的大手一挥,便出来了三个伙计,抬着好几匹布放在了中间。
织女们依次将那些织布放进身旁的染缸里,还撒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进去,还未来得及看清,那飞贼附在掌柜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话,二人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秦殷忙蹲下身来,飞身稳稳落在另一个屋顶上,才稍微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
她不过只是想找那飞贼出出气,怎么莫名其妙就跟到了这里来,可这么多疑点,她又实在放不心不下,如果那暗中谋划之人真的想借什么手段来削弱太子的势力,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太子准备有什么动静的时候来一次暴动,这暴动……十有八九就是老百姓的生命危险。
可是这个关头,她势单力薄,如何能解决这么大的问题呢?
秦殷冥思了一会儿,便疾步朝着城南深处走去。
……
江府。
“江大人不在府上。”
短短一句话后,管家便皱着眉头要关上大门。
秦殷两只手撑住了门板,急道:“我真的有急事要找江大人,麻烦您帮忙传达一声,就说秦殷前来找江大人有要事相商。”
谁知,那管家听闻这名字,更是脸色沉,“我们江大人不是什么人都认识的,秦姑娘请自重。”
门在自己面前辈狠狠地关上,门上两个狮子嘴中含着的金环摇摇晃晃,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秦殷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硬生生将胸口腾起的怒意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