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看向了红裳,他终于明白红裳刚刚为何会问他那些话了;红裳的决定他知道,同时他也明白了红裳的心情。
如果,有一日,有王爷来要自己的女儿,自己要怎么办?赵一鸣狠狠的握了握拳,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他,没有办法;不是女儿和他们全家死在一起,就是女儿被王爷夺走!
于钧被赵一鸣的一拳吓了一跳,便半开玩笑的道:“怎么,一鸣不舍得那丫头?那你纳了她就是了;反正不知者无罪,到时康王府也不能怪你把他们府的贵女纳成了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一鸣和红裳闻言后忽然眼睛都亮了,他们一齐看向了于钧,倒把于钧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只管看着我做什么。”于钧被看得心底毛。
红裳已经急急问赵一鸣:“你知道不知道,画儿可曾许配过人家?”
赵一鸣并不知道,急急使了人去寻赵安娘子来问了问才知道,画儿一直不曾许配过人家。
红裳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赵一鸣:“我们是画儿的主子,现在把她许了人,不算是冒犯王爷府吧?”
赵一鸣连连点头:“画儿只是我们赵府的婢女,有卖身契的,我们做主把她配人家,很应该的事情——这是我们府的家事,不关王爷府的事。”
红裳笑了:“画儿的年纪可不小了。这个时候把她配出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不应该找了画儿说那番话,也就不会同画儿一起伤心了那么久。”
于钧听得大摇其头:“裳儿,我看你一直挺聪明的啊;为了这么点小事儿。你在我来之前,一直为此而伤心伤神,不是吧?裳儿,这有什么好伤神的,你要知道女大不中留嘛,就算是你的丫头,你不能留人家一辈子的。早早许了人家才是正经。”
红裳嗔了于钧一眼:“哥哥只知道打趣人家。却不知道替裳儿想法子。”然后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后,有些迟疑的道:“康王府如果找到画儿以后,知道她已经嫁了人,会不会迁怒我们?”
于钧摇头:“裳儿你就放一百二下个心,绝对不会!把康王府引开的事情,根本不会被康王府的人现,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麻烦?而且康王府的人知道画儿嫁人后。根本就不会再同你们说画儿是他们府的什么贵女,也不会再来烦你们了。”
赵一鸣附和道:“舅兄说得是,康王府只要知道画儿嫁人了,绝对不会再同画儿相认,这事儿也就揭过了。”
嫁了人的画儿,对康王府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了,恢复她的贵女身份有什么好处?不但要再倒贴一份嫁妆,还会让世人知道康王妃善妒不能容人,平白落个不贤的名儿。
红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只是,把画儿嫁给谁好呢?”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合适的人。
赵一鸣想也不想的摆了摆手:“画儿那么有主意的丫头,你问一问她不就知道了?她的年岁也不小了,心中应该有可心的人才对。”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虽然不太认同赵一鸣的话,但是问问画儿也是必须的。
赵一鸣和于钧不便问画儿此事,两个人起身去了小书房吃茶了;赵一鸣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问一问孙氏、魏太姨娘的事情,他不相信于钧什么也没有查到。
红裳扬声让人把画儿又唤了进来:屋里。还是只有红裳和画儿两个人。
画儿知道红裳这个时候唤自己过来,当然还是因为康王府的事情:只是老爷和舅老爷刚到不一会儿,这么快就有了决定?
想想也是,除了把自己交出去以外还能有什么法子;画儿在心底一叹,对着红裳福了一福:“太太唤婢子有什么事儿?”
红裳让画儿坐到身边:“画儿,我们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让你留下来;所以我问你的话,你不要害羞,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定要同我说实话,知道嘛?”
画儿听到可以留下来,心里当真是乐开了花,当下急急的点头应承了下来:“真的有法子了?好的,太太,你问吧,我一定会如实回太太的话。”
红裳盯着画儿的脸问道:“画儿,你有没有可心的人儿?我是指男的,懂嘛?”
画儿一听微微一愣,脸上飞红的同时也就明白了红裳所说的法子是什么;虽然她很害羞,不过想想只要嫁人便不用和康王府的人相认,也不会被他们带走,她在心底还是认可了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