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和朱礼就这么走了半晌,最后还是杨云溪先开了口:“皇上也瞧见了,这就是太后的心思。”
杨云溪哀求的看着朱礼。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朱礼一声轻叹:“我知道。”
“你不知道。”杨云溪蹙眉看着朱礼,语气有些急促:“太后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若说太后心里没点猫腻,谁信?太后不仅早就知道此事儿,说不得根本这个事儿就是太后的意思。”
“是也好,不是也罢,此事儿我自是有安排的。”朱礼看着杨云溪这般的态度,轻叹了一声便是决定说实话;“我心里明白这些,又如何会真的一点也不防备?他们想算计我。我却是可以叫他们投鼠忌器。”
杨云溪看着朱礼胸有成足的摸样,微微有些纳闷:“怎么个投鼠忌器法?太后在意的只有朱启,你总不能带着朱启在身边。”
朱礼轻笑一声:“自是不能带在身边。带在身边,可不是给了他们机会?可若是我将朱启关起来呢?”
杨云溪摇头:“既是他们如今敢动手,那便是说明了一个问题,只怕皇上现在轻易也拿捏不住朱启了吧?皇上老实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朝政上遇到了什么难事儿?皇上想来并不是什么冲动的人才是,为何会答应这般荒诞的提议?”
朱礼沉默了一阵子。没立刻说话。
杨云溪看着这一幕,便是立刻明白了。她是真的说对了。朱礼只怕是真的陷入了不怎么好的境地里。
“大郎为何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杨云溪又是心疼又是气急,语气便是重了一些,却是又舍不得的握住朱礼的手,心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杨云溪玫红的缠枝芍药纹的袖子和朱礼墨竹暗纹的袖子交缠在一起,却是异样的和谐。
朱礼沉默不言,不知是难以启齿,还是无言以对。
杨云溪却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当下叹道:“你越是这般什么也不肯说,倒是更容易叫我胡思乱想,而后吓住了我自己。你纵是为了我好,可是这般……反倒是不好。”
见朱礼有些动摇,杨云溪便是又继续道:“不都说夫妻应当同甘共苦?大郎若是真心想和我风雨同舟,为何却是又如此事事都瞒着我?还是说,大郎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哄骗与我的?”
杨云溪这般说着,倒是心头真的生出了怨气和委屈,索性松了朱礼的手,将交缠在一处的袖子也是抽了出来,气鼓鼓的看着朱礼,等着朱礼的回答。
朱礼被杨云溪这般一指责,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几乎是有些慌的,他苦笑着立刻解释:“自然不是作假的。阿梓既知我心意,便是知晓我并非是那般。只是不愿让你跟着一处担惊受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