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微微抽痛。
原来。
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交易。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颗棋子,一块儿挡箭牌。
呵……亏她还自以为是的以为……
静了半晌,方才压下心头的痛意,面沉如水的看向宋漠,“这场交易,我不会帮你,我秦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手中的一刻棋子。”
“秦虞,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乖乖的签字,我答应你,不会再为难任何人。”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弹了弹烟灰开口道。
“宋漠,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一刻,心口真真实实的痛了,原本压下的情绪,重新被挑起来,压都压不住。
“我会找人重新拟好一份协议书送到你那儿,一天内,签好它,送过来。”烟雾缭绕中,男人神态冷漠至极,根本不顾她的反抗。
心头最后的希望,彻底熄灭,只余下一股冰冷。
这一刻,秦虞方知,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
多做停留,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他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秦虞收回视线,麻木仿若转身离开。
楼下,一片熙熙攘攘,喧嚣热闹,她骑上电瓶车挤入这人潮,迎面袭来的空气,一阵寒冷,却不及心冷。
望着满目的苍茫,秦虞红肿的眼眶,漫上一层泪意。
上一次,是许江南,这一次,又会是谁?
电瓶车后,一辆黑色的奥迪不远不近的缓慢行驶着,车厢内,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盯着秦虞娇小削弱的背影,拿起了手机。
“江总,秦小姐刚从宋氏集团出来,看起来很不好。”
电话那端短暂的沉默后,传来男人清澈的,略带了一丝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了,你们给我好好保护好她。”
“是。”
偌大的别墅,从未有过的清冷。
那些她和许江南一起布置的米色沙发,飘窗下白色的榻榻米,电视机几何墙后的手工木雕,种满绿植的阳台,这每一样,都那么熟悉,却再也寻不回当初的温馨。
秦虞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侧着身子,脑袋软软的搭在扶手上,黑色如海藻一般的长发顺着扶手散落下来,凌乱而狼狈。
她怔怔的望着茶几,薄薄的日光下,放在上面的纸张轻薄的近乎透明,而那一小行清秀苍劲的字体,就如同浮雕,浮在她的脑海中。
“小虞儿,我走了,别找我,这套屋子你可以一直住着,我已经把它归到你的名下。”
许江南说,这屋子,是她的了。
可她,怎么受得起。
他遭人陷害身陷囹圄之际,她给予他的,不是信任,不是理解,而是失望,是质问,她从头到尾从没有相信过他,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不相信日夜相伴的人,她和许江南一起长大,他是那样温润如玉的少年,她应该最清楚他是怎样的人,可在那一刻,她竟然怀疑他。
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配得起他这般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