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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整个人是空的，安静的做一个商人，安静的生活着，有些可怕。我……看不懂他。”

“王妃无需多想，有些事，时候到了就会明了。眼下任你如何想，说不得最后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别凭的误导了本心。”段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该不该劝。只是他知道，这些事他看得清楚，却不能道破。

似听不得段凡的一本正经，前面还乌云罩顶的苏小川突然笑了，直打趣他：“还以为你是个含蓄内敛的，没想看事情还挺透彻，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得道了。”

话落，就见方才跟着面有愁色的段凡红了脸，立在那里手脚不知该怎么放，只得转移话题：“王妃，不是说还要与阿素准备祭祀的事宜么，眼下快午时了，怕是要午饭后才能着手准备，我还是去阿素那里通知一下罢。”

小川点头。看着慌不择路的段凡笔直往院外走，她乐了：“阿素不是在厨房准备午膳吗？”

下一瞬，就见段凡顶着她拍桌大笑的魔音，僵着背影调头往院内另一处升腾着炊烟的地方快速走去。直到那笑声渐渐隐在厨房里滋滋响的炒菜声中，他才觉得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

“段护卫，发什么呆呢？”

听着熟悉的调笑腔调，段凡抬头望面前厨房的屋顶望上去，见一身白衣的苏牧遮正好蹲在屋顶前檐，抬手作遮棚望了一眼头顶没什么热度的青阳，冲他笑得一脸精明，“不知为什么，今年这十月初的天儿可比往年热，瞧瞧段护卫面上都晒红了。”

刚调整好呼吸的段凡面色一怔，继而放松身心。抬眼，挑眉，看向苏牧遮，也跟着笑：“是吗，属下怎么觉着这天儿要比往年冷，”看苏牧遮那细长的眼尾不其然的抽了一下，他又笑，“不然苏先生为什么要爬屋顶上去晒太阳？”

苏牧遮面色一僵，朝笑得很假的段凡递来咬牙切齿的一眼，恨恨道：“好小子，都懂得借力打力了。”段凡挑眉，表示不敢恭维。苏牧遮却笑：“看来跟着王妃你很得意？”

段凡朝他拱手：“苏先生眼下要做的不是该躲起来吗，怎么反倒有闲心管属下得意与否？”

他这是提醒他，也是威胁他。

果不其然的又看到苏牧遮那细长的眼尾一抽，恨道：“你小子！跟着王妃别的没学着，这以下犯上倒是两片嘴皮子的事儿！”这算是将段凡的小心思压下不上报的意思了。

段凡听了，眯眼笑的无害，“好说。先生您藏好咯！”

厨房里，一直忙着做午膳的阿素也一直听着外头两人的较劲直头疼。他们两个是打定主意以为她不爱说话就不会上报吗？

厨房外，看着最后一片白色衣角消失在屋顶袅袅炊烟之中。此时，千秋院那边升腾起一阵吵嚷的女声，能辨别出是谁在找谁。思及此，段凡转道踏出厨房正好撞见寻人至此的葛家女，葛梦儿。

外人面前，段凡又是一副恭谨有礼的态度，淡淡叫了声“葛姑娘”便算了事。刚准备错身而过，他袖口却被扯住。

“段凡你见着苏先生了吗？”段凡稍一犹疑就被葛梦儿逮个正着，“你见着他了？”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睛却有些难为的往厨房屋顶上瞟了过去。

葛梦儿收到他的信息，松了手，冲她行了个江湖拱手礼，豪气喝道：“谢了！”话落，就只见她背影已经进了厨房。

段凡想，可能是苏先生听到动静打算从后院溜，所以葛姑娘就顺着穿过厨房去追了。可惜葛姑娘不会飞，不然苏先生就再也不敢在人前得瑟了。这么想着他就直摇头，又往厨房去，“阿素，王妃午膳要吃糖醋排骨，糖醋鱼和三鲜汤下饭，之后再准备祭祀事宜。”

听着外头段凡像报菜名一般的小二，阿素就冷了脸，围着围裙拿着圆勺儿出现在厨房门口看着一脸轻松的段凡，语气也越发冷了：“闹够了，就进来添柴！”

段凡立即收了惬意的姿态，忙不迭的进屋帮忙。这府里，除了主子，就她不能得罪，不然指不定哪日你就食物中毒或者好几日口不能言甚至大舌头再或者上吐下泻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