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前划破北牧王营帐的孙阳王独子,孙秀。
“侍卫哥哥,你放下我。”孙秀被拎小鸡仔似的腾在半空晃荡着细胳膊细腿冲面无表情的段昊讨好的笑着:“我不是逮人,我认识你。今中午我们还见过,也是你将我从王叔洗浴室里裹成粽子拎出来的,不会忘罢?”
看着眼冒着名为崇敬小星星的孙秀,段昊的脸黑了。若不是王爷没吩咐不能堵了他的嘴,他一定不给他在面前聒噪的机会。
没得到段昊回复的孙秀不死心,憋着一张通红的秀脸使劲扭着身子期以能从段昊的手里出去。
半晌……
他选择了放弃,改为可怜的劝说:“侍卫哥哥,你放下我吧,我自己能走。你这么拎着我要让王叔看到多不好,我将来可是要随他上战场立军功的,不能不给他留个好印象……”。
正拱着双手哀求的孙秀在进帐那一刻,待看到帐中书案后埋首书中的北牧邪后,立马精神的冲他嚎了一声:“王叔!”
北牧邪放了书,看着段昊,示意他说话。阿素适时奉上新茶,而后侍立一侧,两耳不闻眼前事,一心只盯绣花鞋。
段昊松了手放开他,咳了声,才道:“王爷神算……”。
“本王不是闻人默。”北牧邪品着茶,抬眼淡淡一个眼色示意段昊不要说些不适合他的话。
段昊敛眉称是:“禀王爷,孙阳王世子果真离开宴席,属下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世子鬼鬼祟祟的又准备故技重施。”
听了段昊的解说,孙秀不乐意了:“明明是侍卫哥哥你故意在那候着我。还有!我叫孙秀,不是孙阳王世子。我已经明白跟父王母妃说了,待他日我是有功之身再向皇上讨要爵位!”说着趁机溜到书案前,靠在上面,腆笑问低眉冷眼看他的北牧邪,“王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回去。”北牧邪懒懒收回面具后的眼神,只冷冷吐出两个字。
孙秀‘嘎’了一声,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左右看了一眼,问:“回去?回哪去?”而后在身边气息泛冷之时,忙退开一步站直身形,摇头,“他们吃个晚宴好烦,比秀儿还爱吵闹,我烦不过。至少……王叔留我在这到晚宴结束,好不好?”
“送他回去。”北牧邪看也不看他哀求的小眼神,直接背过身吩咐段昊。
他算着时间,也该到素和将人带回来了,至今未归却是为何……
段昊领命不敢懈怠,刚将在帐内来回窜逃的人逮住拎着掀帐帘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看到门口站着三个人……
他讷讷又放了帘子,在同样以为看花眼的陷入震惊中而不闹的孙秀的安静下,转身禀报:“王爷,他们回来了。”
在他说话之际,北牧邪就知道他们回来了,便也回复刚才的安静,端着书继续品着。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段昊掀了一角帘子刚见到狼狈的苏小川那一眼时,他跟着松了口气。是以,对段昊的话,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话落,段昊又听帘子被掀起。转眼看着三个不复早前光鲜,狼狈不堪的人靠在那里……正瞪着他!
在段昊一愣神之际,孙秀哧溜一声挣脱开他的手,两步奔到进来的三人里唯一一个女子面前,站定。负手身后倾身好奇打量着满脸血和满身外伤的苏小川,指着她调头问段昊。
“这看不出原样的女子,是王叔的王妃?”
苏小川蹙眉,同样问段昊:“他是谁?”
段昊:“回世子,她是王爷的正妃;回王妃,他是孙阳王世子。”
素和段凡两人在孙秀跟王妃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见了礼便各自寻了个椅子躺了进去。阿素也上来搀着苏小川坐到另一边歇着,而后出了营帐吩咐人沏茶,煮浴汤,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眼看只有自己跟那个喜欢拎他的侍卫哥哥还站着,孙秀眼珠一转,绕了半个圈跑到苏小川身边,冲她甜笑:“王妃姐姐,你受伤了,疼不疼?”
看着一会儿给她呼手一会儿递点心好不殷勤的少年,苏小川华丽丽无话了,对于他一连串的关怀,她只抽回手,喋喋点头:“……有点疼。”所以你小子不要再在她伤口上摁了,更疼!
“听说王妃姐姐是误闯了禁地,还导致王叔没去宴会,被御史弹劾了?”对于苏小川的疏离孙秀并不在意,只突然转了话锋,默默注视着首案后戴了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