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北牧邪将她赶往苏柬那边去遭罪,她就乐不起来却又不得不起身谢礼,谁叫苏柬还是她的挂名爹呢。佛说过,她苏小川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面具后,北牧邪眉尾一扬,轻笑。
看她演得这么情真意切,他却实在看不下去了。遂似想起什么,又问道:“听苏先生说,前日里王妃院里聘了一位厨娘?”
正悲戚着,小川一听北牧邪话里有话.一口气没喘顺直接被噎到,打了一个嗝,嘿嘿笑了一下才点头:“正是。不过那厨娘昨日里险些将王爷拨给臣妾的小厨房给烧没了,妾……便将人又打发出府了。”
还好提前让薛小池离开王府了,若让北牧邪传问,被人发现他是个男的,那可别想善了了。
就在小川心思翻转的时候,苏牧遮顺着王爷看向他的视线。当即起身,对她说的话似好一番被人骗了而追悔莫及的模样,却还是强撑着不信王妃的话:“前日里听那厨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厨艺独一无二,怎么才不过两日就被打发了?”
小川咬牙,暗瞪美人遮一眼。跟她装,以为她会不知道他什么心思?
这么一想,她看着美人遮不由恨恨道:“这就是苏先生的问题了,本妃这几日可都是让人去膳房领的饭菜,自不会作假。”她如何会信他骗鬼的话。
“王妃训斥的是,是属下失察。”苏牧遮深深一礼,但是面上却没有半点失职的罪过。
小川瞪了他一眼,暗恨:不是说他以前是军师智囊吗?演戏也这么在行?他到底是不是故意将薛小池放进来的?
眼看再跟美人遮猜下去,小川就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不得不看向上座看戏的某人,问道:“王爷找臣妾来,就是让妾回娘家一趟吗?”
说到这里,北牧邪突然与美人遮对视了一眼。小川纳闷就见美人遮领着段昊就冲他二人拱手离开。
这么神秘,搞什么名堂?
至此整个大厅里,就他跟她两人,面面相觑着……反正她看着他在呢。
在小川不开口,北牧邪也没这意思的时候。方才还吵嚷的大厅,静默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北牧邪悠悠的声音响起,撩拨着她的耳膜带动着她的心脏,一鼓一鼓的:“有些事,王妃于本王心下都是通透的,就不用我多说了罢。”
看他抿着茶水慢条斯理说话的模样,小川就觉得赏心悦目。神色也放松了一些,走近他傲娇哼道:“自然。王爷不都说了吗,朝上是皇上发现了印章的问题,而不是相爷爹。”说着又是一挑眉,“也就是说相爷爹自己也没看出印章的真假就呈给皇上,这事儿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过失。是问,连他苏相都发现不了又遑论一个没见过章子的我呢?”
看北牧邪看过来的眼神,小川似察觉到他在挑眉,像是很诧异她能这么清醒的分析条理一样。小川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凑近他反问:“王爷,您说呢?”
“王妃英明,能一眼看透这其中的关键点加以利用。”正在小川将他这奉承话听得很嘚瑟的时候,他又来一句,“想来,本王不用给你收尸了。咳咳。”
“你…!”谁先给谁收尸还说不定呢!
小川咬牙瞪眼指着北牧邪的面具,被呛得一时不知该怎么还嘴。最后只得哼哧起伏的胸脯甩下手,小川哼了他一眼——缺心眼的毒舌男!
微微侧开脸,北牧邪拿着帕子捂着唇,轻咳,“王妃若无事便可走了。”
“不用你赶!”忍着想拿椅子抡他的冲动,小川冲他呛声。
“对了…”。
才刚转身的小川身形一顿,又转回来面对着他,恶狠狠的问:“又怎么了?!”
“这个…”。
看北牧邪从袖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小川怒目圆瞪的脸一僵。有些收不住势倒显得滑稽了,不由扭曲着脸问:“什么?”
北牧邪静静看着傻眼的女人,淡淡说了一句:“七夕礼。”
小川一怔。什么七夕……哦,对了。现在已经七月末了,七夕早过了……
这么想着,也迟疑着接了过来。却忍着没打开反而看向突然转了性的北牧邪问道:“这是…江国夫妻之间特有的礼节?”
北牧邪却敛了眉眼起身绕过她直接往厅外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到走到厅外院中,他才驻足转身,看着还傻站在厅里的背影,笑了:“至于王妃的回礼,本王看…就算了。”看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怕是将这事儿忘了。
心里,一直期待了这么久,现下,有些失落……
“嘿,你……”。你当我小气啊!
被那一声激将给激了个正着,小川猛然旋身正想发挥她戳心窝的一阳指,指责北牧邪一番,哪知厅外早已没了那厮的身影。只于清越的尾音消散在莫名刮过的风里。
掂了掂手里的盒子,小川撇嘴小声嘀咕一句:“我哪知道什么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