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苏小川拂了下裙摆,兴趣缺缺的将盖头从百里霁手里抽出来盖到自己头上,“带我去你们王爷那罢。”
苏牧遮眼神示意百里霁忍着。苏小川是王妃,打不得骂不得更杀不得!继而转换笑脸让管事与他一起领着宾客入席。
天幕阁,北牧邪的书房,也是北牧王府重地,禁地!
此时一袭大红衣袍,束发端正的北牧邪支着头侧卧在软榻上,素和为他他配药讲着喜堂发生的一幕,覆了鬼面看不清神情。
“王爷,您都说旧病了,死不了却不出去拜堂,你这是让苏府难看还是让未来王妃难堪而知难而退?”
素和坐在桌边,想着这会儿那女子要是知道王爷这么安排迎亲,怕是要闹翻喜堂。但是这会儿听段昊来报,“王爷,百里总院已将王妃送进新房。”
“嗯。”北牧邪轻应了一声。
“还有……”
“说。”
“王妃在喜堂当着众人的面掀了盖头,还…还指责了王爷的不是……”跪在门外的段昊想着喜堂上发生的一幕,小心肝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呢,未来王妃看着年纪轻轻,脾气却是一顶一的霸气!
素和听了,眉尾一扬,带着愉悦的笑意晕开在眉眼间,“恭喜王爷。”他就说听到苏小川乖乖进洞房而没闹翻有点不对劲,原来……这是明目张胆叫板王爷呐!
北牧邪轻哼,算是对素和的恭喜不与置评,也是回应段昊他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你下去罢。”
段昊刚一走,守在门外的段丰声音又响起,“王爷,皇上身边的旗木总管替皇上前来送新婚贺礼。”
这意思,是告诉他家王爷,皇帝送贺礼,必须新人亲迎。
这会儿,旗木怕是知道新娘拜堂换三个男人的事了,估计今晚皇帝斥责的口谕就要下来了。这么一想,北牧邪看向段凡,轻抬手一挥,“拿着先帝剌封爵位的圣旨,将皇帝送来的东西都送到千秋院。”
千秋院,新妃入住的院落。
苏小川在百里霁将她送到千秋院门口就走之后,一把扯了盖头挥退随行婢子一个人踏进这个没人却干净的院落。
推开新房的门,刺目的红晕花了她的眼。苏小川眉心微蹙,继而旋身坐在门口青阶上,也不进门了就这么看着满院子的贺礼,有些飘飘然。腆着险些留下哈喇子的俊俏脸庞,咧嘴无声笑了,“我苏小川以后就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了,王府以后的财政大权也也由我统管了……”
段凡领着几个丫鬟将皇帝赏赐的东西领着待到千秋院,甫一到院门外就听到苏小川这一声傻笑,当即抬手制止丫鬟的脚步声,就站在门外打算听苏小川还有什么话说。
“要是这北牧王爷发病翘辫子了,那我是陪葬呢还是守活寡啊?”掰着指头,苏小川有些不确定。
段凡一听未来王妃咒自家王爷和她自己的夫君,清秀的面上不经一阵错愕和诧异。你见过谁家姑娘刚一过门就盼着夫君翘辫子的,呸呸呸,他家王爷才不会翘辫子……呢。
“两样都不好,那我有再多钱也亏死,大好年华还没放肆的活过一回,不行不行,得找个日子跟那鬼王爷谈谈和离的事。”
“……”段凡默了。
王爷,您娶的王妃到底得了什么病,被人说成妖女怪物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乐观,皇帝亲口许下的婚事,能说和离就和离么,王妃您脑子好使么?
咳!
段凡佯装咳嗽一声,踏进千秋院,要是再让苏小川说下去,估计明日王府就要传遍苏小川要谋害亲夫了。
“你是谁?”苏小川嫁衣未退咧咧坐在青石阶上,仰头就问一身侍卫打扮的段凡。
此时一时临近黄昏,夕阳余晖蕴热难退,苏小川只觉这背光而来的人……很烦!她不喜欢抬头看别人,特别是背光还还不清模样,就像前段日子撞路的时候,想看那华丽马车里的男子一样。
这是她记忆里很不好的回忆!
“王妃,属下段凡,王爷身边的侍卫”。
段凡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随意而安然的红衣女子,虽然额角遍布细汗,精致的新娘妆也有些晕开,却依旧难掩那眼中的黑亮深邃,蹙起的眉心点着一朵朱砂红梅绽放,更是平添一丝夏日里的冷凉。
“有事?”苏小川起身,她实在很烦来人的脑子不转弯,没看到她已经不耐烦了吗,干嘛还站在背光的地方跟她说话啊,既然是属下怎么还站着跟她说话?
段凡侧身让丫鬟将站好将手里托盘里的东西承在苏小川面前,“这是皇上赏赐的东西,王爷吩咐送到王妃这里。”
苏小川只觉方才不那么刺眼的面前突然一亮,有些不适应的抬手侧挡,蹙眉往屋檐里退了一点,哼哼一声,“放屋里去罢,没事的话你们都走罢,叫人端点饭菜来就行。”
“是。”眼见丫鬟都出来,段凡才想起来,“王妃,您没带陪嫁丫鬟?”
“很稀奇?”苏小川顿住进房间的身形,侧身问,“王府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