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同爱收藏的人见到了很稀缺的古董物件后会见猎心喜,自己其实也喜欢布置那种对自己有挑战难度的法阵,因为自己就是喜欢布阵,而又不可能布尽天下所有法阵,难得碰上能让自己兴奋的法阵,自然会心痒痒。
只不过自己从没在儿子楚明颊面前流露出过这种渴望。
小心驶得万年船。
都在此地隐居这么久了,就是不想被牵扯进修炼界中,不想暴露。
而那个人准备委托自己儿子布置的法阵,布阵难度超过了儿子的水平,楚明颊不可能布置出来,自己自然会怀疑那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通过儿子楚明颊而引出自己。
现在儿子说那个人又到了店铺里面,自己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人不对劲。
“能有什么猫腻!”楚明颊坐在楚向天对面,神情严肃,“父亲有点风声鹤唳,胆子突然变小了。”
“放肆!”楚向天脸色猛地沉下来,不能接受这种评价,尤其还是儿子楚明颊给的。
楚明颊没有什么动作,不道歉,也没脾气,连眼珠子好像都没动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楚向天不忍斥责儿子,儿子一动不动像是在自己刚才的雷霆震怒下被吓到了一样。
“父亲想啊,如果真有人盯上了父亲,所图的无非是父亲的那一身精湛布阵本领,对付父亲就只有两个目的,要么是不想父亲的本领用在灵宗上面,那敌人的做法很简单,直接对我们父子俩下手就行
,要么是想父亲的本领为他们所用,那做法同样很简单,秘密掳走我们父子俩就行。
不管哪种情况吧,都没有等待将近两个月再行动的道理,早在第一次见到我时,就会先控制住我,逼迫我说出父亲的藏身地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楚明颊还是坚持以前的那套想法,认为父亲过于担忧。
“凡事没有绝对,我只知道,只要不接这笔生意,不和那人有接触,咱们不搅和进去的几率就最大。这有错吗?”楚向天也还是坚持上一次自己的想法。
“是没错,”楚明颊不好胡搅蛮缠,得承认这话没有错,不过楚明颊话锋一转,“可是父亲,这就和吃饭一样,吃饭有时候会噎住,不能因为担心会被噎死就不去吃饭了啊,以现在我的情况,父亲的情况,都应该接下这笔生意。”
楚向天没有怒斥,觉得不在自己面前伸手要钱而是开始和自己讲道理的儿子,有些不一样了。尽管儿子劝自己的目的也还是为了要得到钱。
“你说下去。”楚向天点头示意。
楚明颊认认真真说了起来:“我需要钱,很需要,父亲不能给我太多,这单生意正好解我燃眉之急。父亲布阵一辈子了,渴望挑战,这单生意很有挑战性,父亲应该接下,搞定它。”
“这些不能劝动我。”楚向天笑了笑。
他还是赞同什么都不做。只要他们父子俩按兵不动,所有可能针对他们的计谋,就挥不出作用。
“我说的都有道理,父亲为何不采纳?”楚明颊马上问。
“和你说过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楚向天摆了摆手,“好了,此事不要再提了。”
楚明颊突然站了起来,之前和父亲摆事实讲道理的平静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耐烦,“早就知道父亲不会同意,只是我还想试一试,既然这样了,我直说了,解决这件事只有两个途径。”
“教我做事么?”楚向天觉楚明颊要犯冲,声音冰冷,眼神紧盯着对方,试图拿父亲的威严影响儿子。
楚明颊视而不见,自顾自说道:“第一个途径,是父亲同意,我在父亲面前保证以后一定收敛一些,每个月会少花现在一半的钱,第二个途径,是父亲不同意,但我会给那客人报价,接下这笔生意,至于截至期限前没法完成法阵,面临退钱却退不了而被对方追杀,我将小命搭上也不会将父亲扯进麻烦中。”
“逆子!”楚向天破口大骂,“你以为以退为进就能拿捏住老子了?”
这混账东西,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真就那么缺钱,那么急着赚一笔巨财,要这么干?
“那能怎么办!”楚明颊也是声音激动,“我好说歹说,父亲油盐不进!要我说,这也怕那也怕,怕它个逑,送上门的大生意凭什么不做,就去做!”
“反了你!我满足你花天酒地的一应开销,你却骂我油盐不进,这是真逆子了!”楚向天怒极,法力已经激活。
不成想楚明颊也是激活了法力,瞪着楚向天道:“休想将我关押!动起手来只要你不怕这儿暴露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