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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照片，一张在一所废弃的学校门口，一张在一间乌烟瘴气的酒吧，还有一张是一个破烂的屋子后面。而三个地方，章冥之前也见过照片，正是孙绒那次给他的调查贺澜的资料里的照片。现在想来，原来那些地方孙绒都跑了一遍。章冥一想到这里，就心疼得快要窒息。他现在是百分百理解孙劭的感受了，这会儿看到这些，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刀了，更不要说孙劭了。

章冥盯着照片看着，之前脑海里纷乱的画面渐渐消散了，剩下的全是孙绒。孙绒笑眯眯地跟他撒娇的样子，搂着胳膊要蹭车的样子，捧着红酒炫耀的样子，还有后来觉得自己不相信他而失望地哭泣的样子……还有，今晚吃饭的时候跟莫子默聊天的样子！

千头万绪都消失之后，剩下的唯一一条线就是真相！

章冥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知道了之前心情不好的原因。一直以来，他把孙绒的存在当做理所当然，可当意识到这个认知会被动摇的时候，他才迟钝地敲响了警钟。之所以旁观者清，就是因为他太理所当然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看不透。章冥想起之前贺澜说过的话，自嘲地笑了笑，连贺澜都看出其中的缘由了，自己却还傻傻地以哥哥自居，真是蠢到家了。

皇甫看着章冥的样子，悄悄地松了口气，当初跟孙劭要来这几张照片果然是对的，还真是派上大用场了。这照片是后来孙劭联系到孙绒找的那个私家侦探时，那私家侦探给他的。当然，那人自己也留了一份，这只是他的做事原则，没什么好追究的。当时皇甫看到照片的时候，跟孙劭一样心疼孙绒，但莫名觉得这照片以后肯定有用，于是就拿了过来，也省得孙劭天天看着照片，真的忍不住了把章冥灭口。

两人都沉默了很久，长久的安静之后，章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那个叫莫子默的小子是什么情况？”

皇甫一挑眉，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问我？”章冥皱眉，“我现在想到他就不爽，不可能客观地进行评价，你别卖关子了，说！”

皇甫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说：“如果不是我太敏感的话，那小子对绒绒有意思不是一天两天了。”

“果然！”章冥眯起眼睛，更不爽了！

“你准备怎么做？”皇甫有些好奇地问。章冥这厮太懒，很少会认真做什么事情，所以这会儿他还真是好奇了。

章冥想都没想就说：“明天一早去孙劭家！”

皇甫挑眉打了声口哨，一脸满意又赞赏地点头。

章冥想了想摸出手机，不过转念一想又皱眉，“啧，差点忘了，孙劭那小子去H城了。”

“没！”皇甫赶紧说，“没走，他不放心绒绒又回来了，刚刚欧阳发信息告诉我的。”

章冥满意地挑眉，也噼里啪啦给孙劭发信息。皇甫摇摇头，打开车门拿出了两罐来，等章冥发完信息了就扔给他一罐。本来以章冥对红酒的热爱是绝对不会喝啤酒的，不过凡事有个例外，他没什么抗拒地接过啤酒打开和皇甫碰了一下。

两人边闲聊边慢悠悠地喝了一罐啤酒，然后各自开车准备回家。皇甫上车之前看了一眼章冥的车，多嘴问了一句，“你开你爸的车来，现在是不是还回你爸妈那儿？”

“对啊，我爸明天要上班。”章冥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嗯……”皇甫犹豫了一下，说：“那你明天早上去找绒绒之前回趟自己的公寓。”

“为什么？”章冥不解，边还不爽地说：“我想早点过去，以防莫子默那小子去搅局。”

皇甫翻白眼，觉得章冥是真的不知道孙绒送的那些红酒盒子里的秘密，于是问：“你房间里那些红酒，你有仔细看过盒子么？”

“啊？”章冥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