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软穿来之前,原主跟往常一样蹲在院子里数蚂蚁,栓子扔了她一块石头,正好砸在她的脑门上,就这么给砸的断气了。
栓子上前查看究竟,刚好顾软穿来,被顾软给下意识的挥了一巴掌,其实那巴掌挥的不是很重,但栓子一哭,他娘张氏就跟死了儿子似得开始鬼叫起来,杜修的二伯家、小叔家、还有街坊领居都站在院子里看着,场面一时显得很是热闹。
而张氏看人多,叫得越发厉害了。
“好啊,你这个黑心肝儿的毒妇,打了孩子不算,连老的也不放过,你们都看看啊,哪有做侄媳妇的这么跟大伯娘说话的,简直是没天理啊,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啊!”
张氏的男人杜大林见张氏这大嗓门越叫越厉害,将那些看热闹的都引来了,黑着脸拉着张氏往屋里走,“她就是个傻子,你跟她计较什么,栓子也没伤到哪里,走了,进屋去。”
张氏不依,“什么叫没伤到?你看看咱们家栓子,好好的一个孩子,你看看他这脸没打成什么样了?你这做爹的,你不给孩子讨回公道,这以后谁还把咱们家栓子当回事儿啊?!别人都以为是没爹的野孩子呢……”
杜大林脸色更难看,什么叫没爹的野孩子?
杜修的二伯娘李氏阴阳怪气的嘲讽张氏,“你家栓子那是那是在煤灰里滚的吧?哪是打的啊?可不能因为侄媳妇是个傻的,就什么都赖到侄媳妇身上啊,我说栓子他娘啊,侄媳妇一家也不容易,现在都被你们赶到柴房去了,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再说了,你家栓子不就是喜欢往脏东西上滚,听说上次还滚到了牛粪坑里呢。”
张氏听着李氏笑,呸了一声,“你家孩子才喜欢往脏东西上滚,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大郎家的那房子,可是我出钱买的,你可别诋毁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大伯娘的,跟那些个没天理的毒妇似得,故意为难自己侄儿呢!”
李氏哼了一声,杜修家的那房子,说是卖,但谁不知道,张氏就是趁着杜修他娘缺钱给杜修娶媳妇冲喜,才压低了价钱以三十个铜子儿就将杜修家的房子给抢走了。
顾软现在没心情跟张氏吵,她起身后,看了一眼那低矮的柴房——原主的一家子,包括她丈夫、婆婆和两个弟妹,都挤在那间狭窄的屋子里。
顾软脚步移动,张氏眼尖,一把拉住了她,那手掌掐着顾软的手臂,顾软感觉到张氏是故意的,将她骨头都掐疼了,“你别走,打了我家栓子,就这么算了,把我家栓子当什么了?我跟你说,我待会还要带着我家栓子去看大夫呢,今儿你不赔给我家栓子看病的钱,我就死在你家门前,做鬼也不放过你!”
张氏就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不过要真让她去死,她才没那胆儿。
“放开我!”,顾软被掐的疼了,使劲儿的挣扎。
原主的婆婆带着十岁的二儿子上山做农活了,只有杜修三岁大的妹妹杜柔蹲在门前睡觉,被张氏的大嗓门吵醒后,也扯着嗓子哭了。
“哭什么哭,赔钱货,小心扔你去喂狼!”
张氏这么一吓唬,杜柔哭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