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萝这才意识到不是孤零零一人在屋内。床前有人。慌不迭地坐起来。
“别动别动!身体太虚!”
温和而又慈善的话再度传来,瞧着说话之人。姬玉萝心头蓦然间升起一缕哭意。
伺候在一侧的婆嗦妒火暗烧,皮笑肉不笑地向姬玉萝道:“古姑娘可真是有福,连我们大掌事都牵挂着你的病情。大掌事自进府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知道作曲……”
伯翁一抬手,婆嗦面有惧色收声。伯翁随后向姜楚画道:“既然同屋,就应情如姐妹。好好照顾古姑娘。”
姬玉萝又才瞧见姜楚画立于床前两米之处。
女子垂首,面有温顺之色。红衣潋滟,却未施妆。
高官人家的女儿养在深闺,稀有见人。但夏侯夜眼神太毒,爪牙众多。姜楚画怎么能不化浓妆掩饰真容?万一时运不济,夏侯夜从天而降,那该怎么办?
姜楚画向伯翁福了福,“大掌事放心!”
话悦耳动听,可姬玉萝仿似听到姜楚画内心魔鬼般的嘲笑声。
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黑。
姜楚画下颌抬高,低睨着姬玉萝,相府小姐的身份在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莲步轻移,她慢慢向姬玉萝走去。
姬玉萝明显感受到姜楚画不怀好意,警惕地向床里挪去些,“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姜楚画阴毒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姬玉萝,“想不到你这么怕我?”
“你想多了。我从未怕过谁!”
没得到好话,姜楚画转换了话题,“你孩子呢?”
傲慢又令人联想翩翩的话使得姬玉萝蓦然怒火升起,低吼道:“说过了,你我的恩怨不关孩子的事。”
姜楚画冷冷一晒姬玉萝,在床沿停下,“我当初不过想拿他做人质而已。人质又不会死!”
姜楚画彻底变了个人,姬玉萝的心又冷又痛,“为了他,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曾经幻想过梦被人揉碎。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我的仇人揉碎了我的梦!”
“如果他爱的人是你,你现在还会恨我吗?”
阴毒的目光闪烁,姜楚画尔后坚定地低吼道:“我会!”
“切!”愤怒的无声对视后,姬玉萝移开视线,望向对面的床板。
那曾经睡在上面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殒,远去天国。
她的死去,不光给了她重重一击,也让空出来的床板有了新主人。
想起素兰,姬玉萝心痛了再痛,泪水迷蒙了双眼。
为了不让姜楚画步素兰后尘,她强忍住内心的巨大悲痛,支撑着下了床,打算去找小桂。
心里设想好,就依带素兰的方法带姜楚画与古轻依出府去。
这么娇娇弱弱,却是个祸害世人的妖孽。姜楚画红了一双眼睛,挑衅地盯着姬玉萝,“还说不怕我,这是要逃吗?”
“呆在太尉府太过危险。你得马上出府。”
姬玉萝说完话,姜楚画怒吼道:“你以为你还是公主吗?可以左右我。别忘了,你是个祸惹世人的妖孽!多少无辜的人因你死去!”
姬玉萝双手内敛收紧,怒目相对,“我是妖孽,从不否认。可你想过吗?你的老父老母正盼着你平安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