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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么一个眼神，居然让本来坚定无比的秦汐，生出了悔意。

或许，应该先问问状况再说话。

秦汐心里有些难受。

说出口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岂能说收就收。

好在燕天祈身为皇子，自然大人有大量，王爷肚里能撑船，不会跟自己一般计较。

想到这里，心情才稍微平复一些。

然而目光一动，她立即惊呼了起来：“那是什么？是血吗？”

留着血迹的地方，正是方才燕天祈站着的地方。

他受伤了……

秦汐的心中猛然一怔，忽然转过身，飞快冲到柜子前，抱起医药箱就往楼上跑。

沈子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忽然意识到，秦汐是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又或许，早在云水村的时候，就已经渐行渐远了吧。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赶走秦汐，而是从一开始就留住她，把她守在身边寸步不离，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同今日不一样呢？

沈子轩惆怅着，方才因为秦汐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暖意，骤然间全部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

秦汐推开门的时候，燕天祈正一个人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也没有动。

“王爷，你流血了。”秦汐说着，便走了过去，轻轻抬起了他的手。

燕天祈的手与沈子轩的手，很不一样。

沈子轩的手极美，白净而修长，仿佛玉石一般，长年都是冰凉的。

而燕天祈的手，大约是因为常年舞刀弄枪，虽然看起来也是富贵的手，然而摸起来却能感受到手上的茧。

嗯，有点扎人。

正在秦汐思绪纷飞的时候，手中捧着的那只大手忽然猛一翻动，将她的两只手一齐握住。

他的手可真大，居然一次便能握住自己两只手。

“王爷……”

他的眼中，已经全然不是方才那样悲伤而脆弱的眼神。

取而代之的，是郑重其事的认真。

“不必担忧，凡事有我。”

世界仿佛静止。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复杂情绪的迅速填满了秦汐的心脏、大脑、血液……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在告白吗？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前世和慕言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说：我爱你。

看到秦汐到处奔波时，他也常常说：我养你。

可是他从来不会去想，秦汐为什么要拼命工作，她有那么多的顾虑，他却从来不关心，却只是拼命追问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见面？为什么只是追问秦汐为什么不多陪他？

她是

秦汐的鼻子忽然一酸。

男人的话，真的可信吗？

上辈子为情而死，已经足够了，这一世，还要再重演一遍吗？

不，她不敢冒那个险。

在她心底，下意识地去抵触感情这件事。

“秦汐。”

燕天祈微微有些失神。

他以为她会懂，会回应自己，但现在看她的眼神，似乎包含着更多更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