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的医术,白雪盈早就该醒了,只不过是他故意用药推迟了她苏醒的时间而已!
司徒嫣点了点头,轻声道:
“那就好,否则她万一有个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你也有伤在身,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等她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白楚航说着又俯下身想将她抱起,但是司徒嫣这次却是坚决的推拒了,
“师兄,我自己可以的,只要劳烦你扶我一下就好。”
见她态度坚决,白楚航也不再坚持,只扶住她的胳膊,任由她强撑着站了起来。
看着她紧咬着嘴唇,每迈出一步身上都会发出轻微的颤抖,白楚航眉宇轻皱,不明白这个丫头为何如此的倔强。
等终于回到之前的房间的时候,司徒嫣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冰凉的汗珠,白楚航拿出一方锦帕递给她,
“擦擦汗吧!”
“谢谢师兄!”
司徒嫣接过锦帕,朝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面对她清澈明净的眼眸,白楚航急忙移开目光,淡淡的道:
“不必客气。”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房间,但是司徒嫣却叫住了他,
“师兄。”
白楚航顿住脚步,转回身,淡然的问道:
“什么事?”
司徒嫣舔了舔嘴唇,问道:
“你不想问问我们是如何受伤的吗?”
白楚航面色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平静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波澜,
“我救你,是因为你是师傅的徒弟,至于你因何受伤,被何人所伤,我都没有兴趣,因为即便是知道了,我也不会去给你报仇,不是吗?”
司徒嫣没想到他会给自己这样的回答,一时间竟感觉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般的尴尬,于是,不自然的笑了笑,道:
“师兄说的是,但是无论如何,嫣儿都感谢师兄的救命大恩!”
白楚航表情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不必谢我,我说过了,我救你是为了师傅,再说,救你们,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房门被敲响,白楚航朝门口看了一眼,道:
“应该是你的药熬好了。”
他说完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但是来人却并非是送药的,而是送信的。
那是一个一身火红的女子,长相不算是纯美,但是白净的脸上透着一股江湖的豪气。
她朝坐在床上的司徒嫣看了看,然后走近白楚航的身边,凑近他的肩头与他耳语了几句,之间白楚航脸色忽然一变,然后快速朝司徒嫣走了过来,眸色复杂的看了看她,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了她。
“这是我独门配制的金创药,治疗你这种外伤有奇效,接你们的人很快就要到了,我就先走了。”
白楚航说完就转身欲走,司徒嫣急忙叫住他,
“师兄,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人要来接我们?”
白楚航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凉凉的道:
“还会有什么人,你将当今的公主给拐走了,找你们的,自然是宫里的人。”
司徒嫣心里一惊,道:
“师兄怎么知道她是公主?”
白楚航发出了一声冷笑,
“圣旨已下,此时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贴满了你们的画像,和重金悬赏的皇榜,莫言刚刚在外面都已经看到了!没想到师妹你还是宫里的人,只是,伴君如伴虎,你自己善自珍重吧!”
白楚航说完便朝门口走去,司徒嫣不顾身上的伤痛硬撑着急忙追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
“师兄,我们不能回宫,你带我们离开这里行吗?”
若是白柏康真的想杀白雪盈,那现在回去无疑是自寻死路,退一步讲,即便杀她不是白柏康的旨意,但是想杀她的人就在宫中,而且武功还那样的高强,如今他的身份已经败露,肯定会想尽办法再次下手,凭白雪盈现在的状态,是无论如何让都躲不过的。
而自己,因为知道了那些不该知道的事,也同样躲不过!
白楚航看了看她紧紧抓在自己手臂上手,道:
“如果你不想回去,看在同门之宜,我可以带你离开,但是那个公主,她本就该是宫里的人,我是不会管的。”
“师兄,她虽然是公主,但是她犯了欺君之罪,惹怒了皇上,若是现在回去,必定是死路一条,求师兄暂且帮忙,日后待皇上消了气,我自然会带她离开。”
白楚航淡漠的看着她眼神中的恳切,道:
“若是皇上的气永远都消不了呢?”
他说着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幽远的望向窗外,
“我向来不愿与官家打交道,更何况她还是个获罪的公主,牵扯到皇室,就更复杂了,我不希望因为管一件闲事,而毁了我现在平静自在的生活。”
“师兄……”
“好了,”
白楚航打断她的话,
“你不用再说了,若我早知道她的身份,根本就不会救她,帮她捡回了一条命,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多,至于将来会怎样,那就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