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蘭依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
“好吧!”
凭着朱蘭依的身手,很快就将那群暗卫甩掉了。
于是司徒嫣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便随着朱蘭依来到了雪山之上。
二人轻车熟路的穿过迷阵,进入了天惜堂的驻地。
“多谢蘭依姑娘深夜陪我前来!”
虽然现在已经五月的天气,但是在雪山顶上温度却跟十月相差无几,司徒嫣抱拳说完,不禁打了个哆嗦。
朱蘭依看了看她身上单薄的中衣,蹙了蹙眉,道:
“嫣儿姑娘,你穿的实在是太少了,这雪山顶上与京城之内的温度相差甚远,你还是去白堂主那里让他给你找一件厚点的衣服穿上吧!”
司徒嫣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事,一会儿还要爬树绑木签,这样反倒轻松利落,只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朱蘭依淡笑的看着她,
“嫣儿姑娘但说无妨。”
“其实我已经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姑娘,但是现在离天亮只差几个时辰了,我怕赶不及,所以能不能请蘭依姑娘替我去药王谷一趟,取点药材。”
朱蘭依自然知道那药材是干什么用的,于是便爽快的点头道: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天亮之前,我们在这里汇合。”
朱蘭依说完便直接下山去了。
司徒嫣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心里有些歉疚,人家刚刚把自己护送到这里,自己便又指使人家马不停蹄的去做别的了。
可是如果不带着药材回去,又没法跟白雪盈解释,若是自己亲自去拿,朱蘭依也少不了要陪着她,所以与其两个人一起去,还不如她一个人来的轻松一些。
想到这里,司徒嫣的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些,转身便要直接去训练场底。
“你就要这样前去训练吗?”
司徒嫣转头,看到一身白衣的白千墨就站在自己的右前方。
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自己在皇家围场中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不觉皱了皱眉,语气生硬的道:
“对,有什么问题吗?”
白千墨不知她为何忽然对自己如此态度,但还是问道:
“你身上有伤,今晚还是不要训练了。”
“你知道我受伤了?”
司徒嫣眼神清冷的看着他,暗想,看来白日里在围场溪边见到的那个身影果然是他,心里的怨怒不禁又加重了几分。
平日里总说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劝自己早些离开皇宫,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自己内伤发作晕倒的时候,竟然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丢下,自己离开了。
以他的武功,当时要想带一个人走简直是一如反掌,但是他却没有,无非是怕被即将赶到的白黎睿发现,然后自己便无法继续回到皇宫替白柏康解毒了。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原来之前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白千墨点点头,
“是,我知道,蘭依已经都告诉我了,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司徒嫣冷笑,
“是蘭依姑娘告诉你的?难道不是你亲眼所见吗?”
白千墨眼神一顿,难道那晚她受伤时看到了自己?
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自己当时明明就站在她的后方,而且还是在屋檐之上,是绝对不可能被她发现的。
并且,即便是看到,自己当时也是白钰的身份啊!
于是笑着道:
“嫣儿,你若是心情不好,过一会儿我为你疗完伤,随便你发泄。”
“疗伤?”
司徒嫣脸上带着冷笑看着他。
白千墨点点头,
“对,我让蘭依带你过来,就是想替你疗伤的。”
司徒嫣敛起脸上的笑容,面色清冷的道:
“不必了,我的伤,已经有人替我疗过了,所以就不劳烦堂主大人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笑,在自己被发作的伤痛折磨的几近昏迷的时候,他对自己置之不理,现在自己已经好好的站在这里了,他又来惺惺作态!
此时司徒嫣忽然想起了前世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有时候女人需要男人,就好比逃机者需要降落伞,如果此时此刻他不在,那么以后他也不必在了。
那句话,足以诠释司徒嫣此时的心情。
白千墨抿唇看着她,
“是谁给你疗的伤?是石名吗?”
但是石名在给他的飞鸽传书里只说已经给她服了药,并没有提及为她疗伤之事。
司徒嫣冷笑一声,
“至于是何人给我疗的伤,堂主就不必过问了,因为与你无关。”
司徒嫣说完,转身便朝练武场走去。
白千墨皱了皱眉,身形一闪,朝屋内掠去。
片刻之后,正在一路小跑着的被冻得直哆嗦的司徒嫣忽然觉得身上一暖,一见锦缎薄棉披风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转过脸看了一眼随着披风一起飘落在自己身边的白千墨,停住了脚步,
“堂主大人这是干什么?雪中送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