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次你要是死了,我就弄套金缕玉衣给你穿上,保证比你现在身上这套华贵千百倍,让你风风光光的下葬。”
伤口在胸前,而且很深,被冲开的皮肉都狰狞的翻向两边,看上去像极了一张血盆大口。
白千墨将石名留下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夜锦澜的身体再次痛的颤栗,但是依然用发抖的声音道:
“你能不能轻点,想现在就弄死我还是怎么着,我可还想多活几十年,等着你儿子给我送终呢!”
白千墨拿起穿着金线的银针,一边动作飞快的给他缝合伤口一边道:
“要想有儿子送终自己找人生去,凭什么到我这来捡现成的。”
“老墨,你说话不算话……”
这时伤口终于缝完了,夜锦澜也终于疼得晕了过去。
傅吟雪呆愣愣的看着二人,难以置信,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那般谈笑风生的……胡言乱语。
“别愣着了,将药箱拿下去,记得,今晚的事你就当做没看见。”
白千墨说完拉过一条被子扔在了夜锦澜的身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独自沉思。
没想到那个老道竟然练成了人剑合一,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白黎睿?
本来自己根本就没将白黎睿放在眼里,现在想来自己倒是轻敌了。
因为前一天晚上宫中夜宴进行到很晚,白柏康又是中毒之身,所以下了早朝之后,便回到寝宫内休息。
司徒嫣服侍他吃了药,便安静的呆在一旁,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儿。
这时多日没有露面的皇后却不请自来了,司徒嫣急忙起身行礼问安。
皇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让她起来,就直接来到了白柏康的龙床跟前,轻声细语的道: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这几天龙体可安泰了?”
白柏康睁开假寐的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已经好多了,皇后无需挂念。”
“如此臣妾便放心了。”
皇后说着伸出玉手温柔的将白柏康的大手握住,
“臣妾今日不请自来,是有事要跟皇上商量。”
“哦?”
白柏康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还保持着半蹲行礼姿势的司徒嫣,道:
“你们都下去吧!”
司徒嫣这才站直了身体,迈着酸涩的双腿随着宫女内侍一起走出了乾明宫。
被白柏康赶出来的那些宫女内侍因为不能随意走动,便都堆在园子里,开始嘁嘁喳喳的窃窃私语。
司徒嫣看了看周围,觉得自己傻站在这里很是无聊,她的身份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毕竟跟那些奴才不同,只要不出后宫,随意到处走走的权利还是有的。
于是司徒嫣便出了乾明宫,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没想到却再一次的碰到了冷淳风,或许也可以说他就是故意站在那里等自己,因为司徒嫣老远就看到他的视线刚刚就一直在望着自己的方向。
既然一个人也是索然无味,那么多出一个人来说说话也未尝不可,即便都是一些无关风月的废话。
但是这次她却预料错了,因为冷淳风这次要跟她说的,并不是她想象当中的那些废话。
看到司徒嫣慢慢的走过来,冷淳风往前行了两步,然后施礼道:
“淳风见过大郡主。”
司徒嫣弯唇一笑,风轻云淡的道:
“又见到冷将军了,还真是巧啊!”
“淳风已经在此等候郡主多时了。”
他说的不假,从早上一直等到近中午,确实是等候多时了。
司徒嫣挑眉,现出一丝惊讶,
“哦?那不知冷将军等我,所为何事呢?”
冷淳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那晚淳风跟大郡主所说之事,不知郡主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晚所说之事?”
司徒嫣似乎一脸的茫然,
“我不知道冷将军指的是什么?”
那晚白千墨离开后,她便觉得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便决定不再多事,放弃去趟白雪盈和惜若之间的这趟浑水。
“看来郡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冷淳风嘴角扬起一丝难人寻味的笑意,
“既然郡主忘了那就不提了,下面淳风给郡主讲一个夜探皇宫的蒙面侠客的故事如何?”
司徒嫣心里一沉,眸色平静如水的看着他,嘴角挂着笑,
“既然冷将军有此雅兴,我自当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