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里的几人一时都被柳永财的大胆给吓住了,没有想到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竟然和大少爷杠上了。
秦致远笑着端起了茶杯,用茶盖轻轻拨了拨茶叶,轻轻抿了一口,其实,不过是掩饰自己脸上忍不住的笑意,不得不说柳非君真是寸步难行,怪不得连和他合伙都没有底气,就连个家奴都敢和他大声嚷嚷,秦致远却很喜欢现在这个场景,笑意忍不住再扩大,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柳非君被气的七窍生烟,他就心花怒放,看你以后还敢给我脸色看。
柳非君确实被气的七窍生烟,这个柳永财当真是不管不顾了,顾着他的面子,给他台阶下,说是颐养天年,谁知竟然还不领情,柳非君攥了攥手中的扇子,骨节分明纤细白嫩的手指更加苍白,看的秦致远心里一颤,这手?是不是太过柔嫩了些?
柳非君没有看到秦致远疑惑的眼神,缓了缓劲儿,看向柳永财,但是话却不是对他说的,“沈伯!”
议事厅的人一愣,怎么会叫他?
周石和王春都知道沈伯也是柳家的老仆人,现在也是五六十岁的年纪,是柳家的大管家,柳老爷和柳夫人遇难身亡后,老夫人和大少爷还未到青阳城时,一直都是沈伯操持着柳家的事务。
正在大家惊愣的时候,沈伯一挑帘子从后堂走了出来,不过五六十岁的年纪,双眼皮大眼睛,可是因为上了年纪,肉皮有些松,眼角有些下垂,但是精神矍铄,目光透着股精明,比柳永财要更加看着随和,脸颊有肉,身上看着也富态许多,一身褐色袍子,笑眯眯的,看上去更像庙里的弥勒佛。
沈伯走进来,先走到柳非君身边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在场的其他人抱了抱拳,没有找地方坐,反而站在柳非君身后。
柳非君看着柳永财说道,“船行从来没有缺人这一说,盛世船行除了船多,人也多,财叔不必担心,沈伯将柳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也曾与父亲跟前跟后,对船行的熟悉比在座的不差,所以,财叔,你放心的交接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