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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更加烦躁,“说了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东西,坐吧”。
苏云湘凝眸,她曾经视为亲妹的人,如今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只是,浮躁代替了往日的精灵,不甘代替了往日的灵透,无措代替了往日的执着,日月如斯,她变了,她也变了——
云端揉着太阳穴,深吐了口气,将楚墨醉之事说了一遍,摇头苦笑,“姐姐,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你替我想想办法”。
苏云湘默了默,坦然开口,“三叔不可能会喜欢男人,我实在不明白娘娘在担心什么”。
“他现在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藏书阁!楚墨醉——”云端咬牙,“你见了他就知道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对藻青居心叵测,否则为什么好好的苏楚侯不当,跑到这皇宫当个可有可无的书郎?”
“就算苏楚侯对三叔居心难测,三叔也不会和一个男人怎样”。
“昨天我刚回来,就看见他躺在卧榻上,楚墨醉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云端握拳,“那眼神,看着我都恶心!”
苏云湘茫然,“娘娘,你说到现在都是那苏楚侯如何,三叔并未怎样”。
“可——”云端深吐一口气,“可藻青为了他禁了我的足,之前他从不会这般对我!”
“娘娘,男人都是要脸面的,更别提三叔如今已是九五之尊,娘娘怎可于奴才面前如此行为?一般人家——”
云端烦躁打断她,“我不是要你来指责我的!”
“娘娘。在臣妇看来,三叔对娘娘处处包容体谅,娘娘却任性肆意,前几天更是以千金之躯悄然潜往玉门关,不说其他,但论之前传闻,娘娘也不该如此不避嫌——”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非得盯着朱衣侯那点事说!”
苏云湘寸步不让,“娘娘,那样的事,哪个男人都受不了。三叔对娘娘已可算是情真意切仁至义尽。娘娘如再不知感恩回头,臣妇等着看娘娘后悔的那一天!”
云端动了动嘴唇,她想说,其实。她已经后悔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苏云湘垂眸念了句经,转身离去,云端手指动了动。又颓然垂下,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仿佛一夜之间,苏荇就走的远了,现在又轮到了苏云湘……
苏云湘出了凤庆殿后,一径往御书房而去,求见苏荇,苏荇很快就命人领了她进去,看着她吟吟的笑,“云湘,快过来让我瞧瞧”。
苏云湘眼眶一热,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未嫁之时,那时候苏荇也总是喜欢这般笑着对她说,“云湘,快过来让我瞧瞧——”
苏荇微凉的手抚上她眼角,“不必太担心,凤阳不会有事的”。
苏云湘含泪点头,苏荇一叹,“苦了你了,温晴有没有带进宫来?”
“她不爱进宫,就没带过来”。
“那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朕待她还不够好 ?不爱进宫,连给朕请个安也不肯?”
“那也是三叔太纵着她了”。
“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
苏云湘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三叔,我刚从皇后那过来”。
“嗯?”
“我,觉得,云端变了很多——”
苏荇挑眉,“哦?”
苏云湘涩然一笑,“三叔,我只想提醒你一声,若是云端真的——三叔,不要太伤心——”
苏荇笑着转移话题,“你好不容易进宫一趟,陪我去御花园走走?”
苏云湘还能记得自己第一次进这御花园的小心翼翼,那时候的她再也想不到这御花园会有姓苏的一天,不由抬眼看了看苏荇,苏荇笑,“怎么?不认识三叔了?”
“我只是没想到有这样一天,如今云湘的那些妹妹们可不用再愁嫁不到好人家了”。
“苏家的女儿从来不愁嫁,”苏荇眸中闪过一丝郁色,他曾经日夜担心会孤独终老的凰歌也嫁了出去——
苏云湘笑笑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着一路踏过花径,却无一人看到了这初夏御花园的似锦繁花。
“皇上”。
“什么事?”
“岐山传来消息,天算子已经抵达岐山,只是根本无法推算出抚国公的去向”。
苏荇森然开口,“是无法还是不肯?”
“天算子只说他无能为力,朱衣侯下令在天火燃起的地方挖山,玄公公请皇上示下”。
“挖山?”
“是,朱衣侯言道,抚国公跑的无影无踪,做不过一个飞天一个遁地,飞天他没法子,但若抚国公是遁地了,他就一定能给他挖出来”。
苏荇揉揉额头,“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着玄九听他令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