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有你母妃,才有你的一切。”秦皇说。
“是,儿臣记住了。”文王躬身。
这一刻,文王心里是酸涩的。
在父皇看来,他就是一个没能力的人,父皇给他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是欣妃的儿子。
“父皇,儿臣会努力的!”文王忽的道。看着秦皇的眸中有许多坚定,以及对成功的渴望。
秦皇徐徐点头,对于这个儿子,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止一次失望。
或者,文王终其一生,也无法像太子或者秦曜阳一样优秀,可文王是他的选择,亦是他的执念。
他会帮他,帮他坐上去,亦会帮他坐稳。
“文王,你还有其他事吗?若没有,就先退下,朕有事情找你母妃。”秦皇直接下逐客令。
文王自不敢逗留,忙再次行礼后离开。
待到房间重新关上,秦皇这才道出他此番过来的目的:“欣妃,朕问你一句,你说实话。”
欣妃心头忐忑,隐隐猜到秦皇要问什么。
果然,秦皇开口便是:“秋闱泄题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秋闱泄题一事……
方才,她的儿子才问了她,她给的是否定答案,而此刻,问的人换做秦皇。
欣妃起身,缓缓走到秦皇面前,跪下。
继而抬头。
她的一双眼睛殷切的看着秦皇,眸中全是哀伤:“皇上,您不信任臣妾了吗?臣妾虽一介女流,身居后宫,却也知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滚啊滚,眼泪始终没有掉下,眼眶却是红了又红。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臣妾更没有泄过秋闱的题,臣妾也不知道秋闱有什么题啊!”欣妃弓起背脊,朝秦皇深深磕头。
秦皇最见不得欣妃受到委屈,他会心痛。
他伸手,亲手将人扶起。
“你别怨朕,朕也只是以防万一,没有怀疑你的意思。”秦皇道。
欣妃抹了抹眼泪,委委屈屈走到秦皇身旁,秦皇将她拉进怀里。
“好了,别哭了,再哭脸就花了!”秦皇笑着道。
“臣妾又不是浓妆艳抹之人!就算使劲哭,妆也不会花。”欣妃意有所指。
通常来说,欣妃摆出这样一副姿态时,秦皇就嘲笑她吃醋,再一阵软语,说最爱的人是欣妃云云,可今儿不同,秦皇开口了,说出的内容却是:“你是不是很久没见过贵妃了?”
贵妃自和秦曜阳相认后,再无需掩盖她和秦曜阳长得相似的地方,每日只一点淡妆,一双眼睛美得惊心动魄。
“今儿给皇后请安时才见了。”欣妃道。
秦皇默了一瞬,欣妃拿不准秦皇在想什么,遂主动问:“皇上,您在想什么呢?”
秦皇看过欣妃,却道:“秋闱泄题一事,不是你最好。”他顿了一下,依旧不放心,遂补充了一句,“若与你有关,赶紧把痕迹抹了。”
“皇上,那事儿真不是臣妾!”欣妃万分委屈,眼泪又开始泛滥。
秦皇不想再安慰,他每天已经够累,这会儿又出了秋闱考卷泄露一事,实在没心情安抚其他人。
“朕知不是你,朕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秦皇说着,已站起身。
欣妃不想他走,这种关键时刻,能留住秦皇,加深感情才是正事。
“皇上……”欣妃柔柔开口,看着秦皇的目光中全是不舍。
这样的目光,曾经,秦皇那样眷恋,如今,因见得次数多了,似乎也没那么致命吸引了。
“朕也想留下,可朕还有事。”秦皇伸手,手掌扣在欣妃后脑勺上,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过几分,再一个亲吻落在她的额上,“乖乖的。”
欣妃万千柔肠,却不得不放手。
……
刑部。
秦曜阳问讯的方式很简单:分开问讯,再诱导每个人说实话。
他把孩子们关进一个房间,成年人一人一个房间,刑部侍郎们在第一轮问讯后,停了半个时辰后,很快开始第二轮问讯。
第二轮问讯就很有技巧了。
比如,对欣妃父亲说的话是:“你家老二说,考卷是你给他们的,老三也已承认卖过答案。”
在关进大牢这一家子中,欣妃父亲是绝对的一家之主,像秋闱考卷这种事情,只会是他做决定。
而刑部侍郎那句话,却包含了两个意思,第一,老二和老三都已承认他们有考卷,第二才是考卷由谁给他们。
欣妃父亲一听这句话,心已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