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为,堂堂皇帝陛下能为一个小姑娘费神下一道圣旨。
“此事就让二弟来说说吧。”董其昌笑道,兄弟一向同进同退。
此时。屋门紧闭,伺候的奴婢们也都不在。
董其盛也笑道:“那小弟就大胆地论断一番。陛下确实是看中了我们董家的清正不阿,这虽是我们董家的利身的根本。却也并非没有危险。陛下召我们进京是想平衡京中各势力间的关系,可若是身上毫无缺点的臣子就不妙了。
陛下会以为我们董家不好控制。占有大义呀!那么我们就只有自黑了,怎么自黑这也是有学问的。以前多亏了母亲时不时跟各家官太太们闹上一闹,我兄弟在大西北的官才能坐的安稳。
眼下入京了,柔丫头的事就相当于以前母亲跟人吵架。而且柔丫头的婚事母亲又想一力揽到底,此事按理来说我们真不占理儿,可就是不占理儿才能讨得一道圣旨,以势压人也好怎么也行,总之安定伯府的家事咱们管定了。
这不就给皇帝陛下一个把柄吗?谁人不知我们兄弟最是孝顺,娶得媳妇也是百里挑一的,母亲让我们向东,我们不敢往西!”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倒是取悦了大嫂跟自个儿媳妇,正自得着呢!浑然不觉董老夫人的脸比锅底还黑。
穆锦柔的脸面也不怎么好看,把自己变成了把柄正往别人手上送呢。
“哼!”董老夫人一拍桌子,扭头就找鸡毛掸子,“董其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你家老娘见天的跟人家官太太吵上一架?”
女人的思维总跟别人不一样,哪怕这女人的年纪已不小!
穆锦柔使劲拉着董老夫人,省得她手上的鸡毛掸子砸到二舅身上,真真是苦笑不得。如此把柄是好还是坏呢?
“娘!老娘,手下留情呀!”董其盛也不跑,扑通一声给董老夫人跪了。
董老夫人的鸡毛掸子就要落下时,重重地打在了罗汉床上,“你以后再说话试试?”
董其盛嘿嘿笑着起身,“再也不敢了。”
他就知道自家老娘舍不得打他,扭头冲着大哥挤了挤眼,两兄弟应付这事熟着呢。
两个舅妈也在一边捂嘴笑着,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了,每次见了都觉得特想笑。
穆锦柔却感觉到了温馨,多好的一家人呀!
董老夫人喝了杯热茶,问道:“不管陛下是个什么态度,咱们董家只要忠君爱民就没大错。太子势危,秦王独大,难道陛下真的想废嫡立庶不成?”
董其昌道:“母亲此事慎言。”又对着其他人说,“你等也当谨记。”
穆锦柔当先躬身称是。
“陛下当年是怎么从先皇那里继位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可是嫡长子呀,郑王是次子,深得先皇喜爱。”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董老夫人还是不大懂。
董其昌道:“正因为如此,他或许想看看谁最适合那个位子吧。历代皇帝登基哪个不都伴随着血腥?单看谁最能忍,谁最能折腾,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言胜!”
穆锦柔听懂了,大舅舅说得可真对呀。
次日,董家两位爷上朝时,董老夫人将穆锦柔叫到静水院,准备今天就去安定伯府寻个说法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