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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问题，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身子不好，先去歇息吧。”苏少灵讪讪的，暗道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靠着浴桶边缘，泡着热水，闻着水里的花香味儿，苏少灵一阵阵舒畅，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杨凡见她疲惫的样子，久别重逢，她竟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忧伤淡淡闪过。少灵莫不是心里装了季公子，所以对他冷淡了？

若是以前，她定然会嘘寒问暖，招来大夫替他把脉，直到大夫说没事，才放心。可这次，她连他有没有吃晚饭都没问起过。

拿起毛巾，杨凡没有听她的话离开，而是走到她身后，沾上水，温柔的替她擦拭身体，一下又一下，每一下动作都极轻，好像捧着稀世珍宝。

才擦了两三下，杨凡手上的动作彻底僵硬起来，连脸上都变色了，温和的双瞳骤然缩紧，怔怔的看着她脖子上又是吻痕，又是咬痕，又是抓痕的斑斑点点痕迹。

刚刚她全身都是脏的，没多少感觉，如今这么一擦，白皙的皮肤上，斑斑点点，都是欢爱过留下的痕迹，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刺得杨凡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那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少灵跟谁在一起……那个了吗？

毛巾颤抖的往下一擦，却发现，越往下，斑斑点点，青红交错的痕迹更多，虽然很多已经很淡很淡了，依然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得出来。

杨凡脸色顿时白了。

她到底跟人缠绵了多久，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痕迹？

“我说了，你回房歇息吧，我先泡一下，一会自己洗就好了。”苏少灵察觉到杨凡的异样，以为他在想着她身上为什么那么脏，或者心疼他，忍不住开口。

“少灵……”

“回去吧，我很累，等我洗好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你躺久了，不加热水会着凉的，我回去也没事做，不若就在这里伺候你吧。”杨凡心里有些堵，见苏少灵紧闭着眼睛，疲惫的靠在木桶边缘，拿起毛巾，一点又一点，一边又一边，温柔的替她擦拭着，只是她每擦一次，心里便凉了一分。

她的身体，哪怕腿上，都是吻痕……都是吻痕……

“你手怎么那么凉了？”苏少灵闭目休息的瞬间，突然握住正在擦洗她的杨凡冰冷的手，冷不防的睁开眼睛，却见他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心事重重，眼眶还……还有些红肿……

苏少灵急了，将他揽过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没人欺负我，这水脏了，我帮你换一桶吧。”杨凡不着痕迹的抽开身子，低下头淡淡的拿起花篮里的花，撒向另外一个浴桶，“水温想来是合适的，你若是想泡，可以再泡一会，等会我来喊你吃饭。”

不等苏少灵说话，杨凡头也不回的便离开屋子，径自跑到花园，扶住梧桐树，眼眶一红，捂着嘴巴，差点哭了起来。

他不是一直让少灵纳夫的吗？他不是一直让少灵跟季公子在一起的吗？如今他们两个在一起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难过……为什么……

她跟他在一起，很不满意吗？很不舒服吗？

为什么她身上有那么多吻痕？为什么……

她跟他亲热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这么高涨……从来都没有……

想到苏少灵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时，杨凡疼得直捂心口，冷汗淋漓而下，身子一歪，跪倒在梧桐树下，一口气险险喘不上来，脸色铁青。

屋子里的苏少灵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