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让人跟着,在宫中闲逛,走上了一个坡势极缓的拱桥,桥下是一片小池,小鱼游来游去的甚是欢喜自在。下了拱桥后走入一片花丛,唐媚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片粉嫩的花瓣:“难得它们开得这么漂亮,却是掉了下来。唉,要是能永远不凋零该多好呢?”
韩真轻轻拉住她的手道:“它的凋零只是在表面,也许树木会永远记得它的温柔,大地永远深情的仰视着它。唐媚,你在我心里也永不凋谢。”
唐媚甜甜一笑,靠在他的肩上:“公子,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好幸福,我这一生从来未见过你这么好的人。”
韩真心想在封建社会里,地位较低的女子其实很可怜,她们只要得到一点点关爱就会很满足。以唐媚的相貌,要是在现代社会,追她的富二代都得绕上地球半圈。买车献花,点蜡烛求爱,什么跳楼,自残,不知道要用上多少手段才算完。
两人正惬意的走着,竟迎面碰上了宪宗,他跟姚婷一起在此散步,正好与韩真两人撞到了一起。
韩真觉得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拉着唐媚转身就要走。
姚婷口气不善的叫住了他:“姓韩的,你给我站住。千慧现在在哪你知道吗?还有见了我父皇这个太上皇,你难道不该下跪请安吗!”
“千慧,楚瑜,英直都被呼寒拔的老情妇给抓走了,朕正在想办法救他们呢。”韩真如实答道。
说完他就要带着唐媚离开,姚婷跟宪宗快几步走到两人前面。
“让你跪下请安没听到吗?”姚婷不依不饶的说道。
韩真回头鞠个躬,但还是被姚婷扯住,想要逼他下跪。
这时唐媚跪了下去,朝宪宗拜了拜:“太上皇好,公主好,我代公子给你们请安了。”
姚婷“啪”的扇了她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贱货,叛徒,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韩真怒气横生,“啪”的一巴掌还给姚婷:“她当然有说话的份,朕马上就要立她为后!”
姚婷双目喷火,看看韩真跟唐媚,忽然发现他俩的眼睛里,眼黑的部分比眼白少太多,极不正常,有些惊慌,不自禁的向后退几步:“你……你们的眼睛!”
韩真叹气向宪宗道:“皇上,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一定将这皇位还到你手里。总之你们一定要信我,我真是迫不得以,绝无一点篡位之心。”
宪宗冷冷道:“你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任你如何谄媚都难逃过。”
就在这时,王奎成手下的那个守城将领孙单,带着一众士兵路过了这里。
孙单带着众兵向韩真扣头请安,韩真将他扶起来,对他很是客气。
孙单瞧瞧宪宗跟姚婷,皱眉道:“你们两个发什么愣,见了皇上还不下跪?我不管以前你们是什么地位,王将军说了,我们就只认一个皇帝,他就在你们眼前!”
姚婷与宪宗知道王奎成兵权在握,手下兵勇又较为野蛮,不便与他们计较,转身就要走。
孙单却是不肯就这样放走两人,抽出大刀拦住他们:“你们两个再不向皇上下跪,我就让王将军带着十几万人将你们剁成肉酱!”
姚婷狠道:“你叫孙单是吗,你多次与本公主为难,就不怕他日人头落地吗!”
孙单叫道:“我当然要怕你啊,如果你不给我当老婆的话,我必须得提前找机会灭掉你。”
宪宗脸色极是难看,但若不按他所说今天怕是难以收场,只得拉着姚婷向韩真跪了下去。
韩真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忙去扶起姚婷,心里也在想,这宪宗受了今日之辱,日后不杀了自己只怕是睡不着觉了。
这个孙单还真是有趣的紧,宁愿认自己这个篡位的,也不承认宪宗的存在,更无视姚婷的公主身份,这就叫不知者无谓吧。此人的性格偏向于单纯,但愿日后不要被宪宗跟姚婷所迫害。
眼下自己身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可用之人,每时每刻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王奎成根本算不上忠心,完全有可能找个机会反了自己,只有万痴手里那十万人还能勉强听候差遣。再者,万一姚婷与王奎成勾结的话,想要造反容易的很。
韩真无奈一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就想着很多眼下还未发生的事情,怪不得历史上的那些皇帝总免不了猜忌跟怀疑呢,因为做皇帝的真的会在一不留神之间,被别人抢走龙椅,所拥有的一切都变成别人的,一家老小都跟着要倒霉。照现在的局势,姚婷跟王奎成两方之势,一定要想办法将其中一方孤立,最好是关起来放在牢里更妥当,或者将较弱的姚婷一伙彻底铲除。唉,心软真是人生的大敌,多少次都说过要将姚婷一伙宰了,可总是搁置。
韩真想着,难道这做皇帝的就必须要变坏变狠才能立足自保吗,其实他从不这么认为。
姚婷孙单等人离开后,他与唐媚接着向前面的宫廊走去,一路无话,碰到的几个侍卫,宫女,人人都毕恭毕敬的向两人行礼,这又让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他觉得这个皇帝好像越当越有趣了,干嘛要还与宪宗呢,就算还了他也是不领情的,那索性自己就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