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偶尔骄纵心高气傲些,但也不是傻子。看着那锦帕的模样再联想昨日的大火,又看周围那些人冰冷又略带恼怒的神情,她哪里不知自己被陷害了。
“这是我的绣帕,但在几日前就已经不见了。”雅莲没有否认,因为绣帕那一角的莲花就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的绣上去的,只要把她的绣品拿出辨认,一下就知真伪。
见雅莲承认,孙娘便不再继续问下去,冷哼了一声站回到了萧祖母身旁。
“云溪,你说。”从雅莲一进门那刻开始,萧祖母的眼皮就没抬起过,她的两手交换着手中的玉佛珠,每一下的速度都不急不缓。
云溪见萧祖母喊她,立刻恭敬的从一侧丫鬟中走出,跪在地上脆生道:“回老祖宗,昨日奴婢如往常一般去浣衣阁中取衣物,不想等奴婢回院后,院中竟然已经起了大火。在去喊人时,心慌意乱间瞥见雅莲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墨渊居附近。”
“你谎话连篇!昨日我一天都在浅素居,何来此一说!”雅莲还心存一丝侥幸,但此刻云溪红口白牙的就来冤枉她,她怎么能不着急还口。
“那你可有人证?”云溪似乎十分有信心的反问道。
雅莲一窒,昨日因为石蔓蔓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她也乐得自在,不用在石蔓蔓身旁伺候。所以就偷了懒,自己一人回到厢房中小憩。后来是被屋外杂乱的喊叫声吵醒后才知墨渊居起了大火,她才赶忙去和石蔓蔓报信。
此刻她暗自后悔,为什么难得偷一次懒就得发生这么大的事,可昨日她确实是很困倦。
雅莲无言的模样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云溪在所有人都注意着雅莲的神色时勾了勾嘴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做?”云溪见雅莲神色逐渐变得慌乱,随即说道。
孙娘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她看向萧祖母时,就见对方仿佛没有听见云溪的质问般,依旧拨弄手上的玉佛珠。
“你这话中意思是我给了雅莲胆子让她这么做吗?”门外传来熟悉而又清冷的女声,犹如山泉流淌过众人激愤的内心,使得屋内升腾起的压抑气氛缓了几分。
“奴婢不敢。”云溪语气散漫,在她眼里石蔓蔓不过是与她差不同的出生,只不过她成为了萧家的奴婢,而眼前这故作清高的女人将要成为这个府中的主子。
“蔓蔓来啦?看座。”萧祖母此时才睁开了眼帘,对石蔓蔓和善笑着让人搬来椅子。
石蔓蔓谢过萧祖母后,没有落座,反而走到了云溪身前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云溪一字一句问道:“你当真看见雅莲在墨渊居附近出现?”
云溪仰头看向石蔓蔓,她背脊挺的笔直,仿佛在抵抗石蔓蔓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不让自己落下半点下风。
“是。”云溪回答的干脆,甚至连眼神都看不出一丁点的心虚。
“你若不说实话,没有人能够保你……”石蔓蔓见云溪回答的干脆,用着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云溪耳边说道。
她用宽大的袖口挡着周围人的视线,手中攥着一块漆黑的铜铁露出了一角。云溪在石蔓蔓向她靠来时,身子向后微微退去,随着石蔓蔓手上的动作,视线落在她的手心。
云溪瞧见那漆黑的铜铁,瞳孔一收,而后又在耳旁听见了清幽的好似催命般的声音道:“我知道你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