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怕她突然撇下自己和两个儿子而去,他好怕她力气用完再也不肯醒来。
也许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哭,但是这一次哭却让他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惶恐,什么是在乎。
不知不觉一个人已经走入了心里,再也挥之不去;不知不觉一个人依旧钳刻在生命里,再也无法割舍;不知不觉一个人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失去。
宁以恒握紧苏念秋的手,放在自己的耳畔“娘子,若有来生,我还要娶你,保护你,呵护你,守护你,爱护你,看护你。免你忧愁,免你孤单,免你心伤,免你忧郁。我会做这个最大的树干,让你这个菟丝草紧紧的依靠着我。”
一夜月如水,水如月,人忡忡。
苏念秋再次醒来,看着宁以恒顶着红肿的眼睛守候在床旁,刚想动,却现全身酸痛肿胀。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向宁以恒“夫君,你守了我一夜?”
宁以恒点点头,沙哑的声线带着几许紧张“渴不渴?饿不饿?”
苏念秋摇摇头“不饿,倒是渴了些。”
“渴了?哦哦哦,我这就去拿水,等着……等着……”
苏念秋看着宁以恒手忙脚乱的端来水,笑了起来“你头一次这般失魂落魄呢。”
“娘子,以后咱们再也不生孩子了,好不好?我心脏不好,受不了你离我而去。”宁以恒认真的看向苏念秋,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好……”苏念秋点点头,盯着宁以恒的眼睛带着一丝安抚。
“嗯,这就好,这就好。娘子,你饿不饿,我嘱咐青儿炖了小米粥,一直文火熬着,现在正好可以喝。”宁以恒扶着苏念秋坐了起来。
“好……”
“青儿速度端来小米粥……”宁以恒打开房门唤来青儿。
虽然是一口一口的喂粥,但是宁以恒却是极尽小心与仔细,仿佛苏念秋是个瓷娃娃一眼易碎。
“夫君……”
“嗯?”
“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不过是生个孩子。”
“那不行,你生孩子是为了我拼上性命,堵上性命的,我得仔细一些。”
“夫君……”
“嗯?你说……”
“这粥没了。”
“我这就去再端一碗。”
苏念秋看着匆匆而去的宁以恒,眼里含上了泪水,夫君真好。
“娘子,小米粥来了……”
宁以恒瞪大眼睛,却现苏念秋晕倒在床上,立刻丢掉手中的碗,快步走到床旁“娘子!娘子!”
宁以恒手止不住的抖,当现苏念秋只是昏睡过去之后,长舒一口气,看着憔悴疲惫的苏念秋,心疼的抚着她的长“娘子,有生之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宁以恒将脸贴在苏念秋身上,再度流下眼泪。
靳绮月来看苏念秋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以后了。
“秋姐,宝宝好可爱,长得像你。”
“是啊,阿琰像娘亲。”
“秋姐……”
“什么?”
“我……我……我……”
苏念秋看着靳绮月支支吾吾的模样笑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生孩子,嗯,痛不痛?”
苏念秋眼睛挑了挑“生孩子痛不痛?”
“嗯嗯,秋姐,生孩子是不是很痛?”
“每个女人都要生孩子,不是因为痛就能阻止孩子的出生。”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我还是止不住好奇的想问问。”
“生孩子很痛。”
“啊……能痛的什么程度?”
“想晕厥晕不过去,血流肆意不觉得多疼,但是一阵一阵推孩子出生的力道让人银牙咬碎的痛。”
“啊……这得多痛啊,岂不是生个孩子,等于赌上性命?”
“生孩子本就是搏命,运气好了,母子平安,运气不好大命换小命或者留大不留小。”
“姐,为什么做女人这么可怕,为什么生孩子这么可怕依旧有人要生产?”
“每个女人都想要自己的血脉,都想要跟自己血脉相同的宝宝。这是天底下除了父母,最亲的人。这种感觉,促使每个女人都想做娘。”
“姐,你真勇敢,坚持生下宝宝。”
“阿月,等你要生宝宝的时候,你也会跟我一样勇敢的,不要低估你自己的母爱。”
“谢谢你,秋姐。”
“你来看我,我很高兴,说什么谢不谢的,都是自家姐妹!”
“嗯,秋姐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