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抱紧羊献容,情不自禁的说道“容儿,我多希望能拥着你,日也见到,夜夜见到。”慢慢的俯下身,覆在她的红唇上,辗转不曾离开。
沈易之坐在竹榻上,看着小炉中翻滚的茶叶,拿着竹筷轻轻的拨动着,听着岁荣的禀报,静静的问了一声“见羊献容了?”
岁荣点点头“主子爷,刘曜去见羊献容,还带去了石闵。”
沈易之头也未抬,洁白修长的大手拿着沾着茶香的筷子放在鼻尖,轻嗅,半晌笑了起来“终究是放不下她吗?这世间谁有能逃过情?这世间谁又能绕过爱?这最痛便是情殇,这最苦便是情动,这最甜便是情愿。呵呵,刘曜,原来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岁荣顿了顿问道“主子爷,可让兄弟们撤回?”
沈易之摆摆手“刘曜这般痴心,就遂了他的意吧。对了,衿衿这几天不见踪影,如何了?”
岁荣安静起来,并不回答。
沈易之放下竹筷,看向岁荣“嗯?怎么不回答我?”
岁荣看向主子爷这般恼怒的脸色,心中叹了口气,说道“秋县主听闻贾南风聘请绿珠来做歌舞师傅,便嚷着去东宫也跟着去学了。”
沈易之握紧竹筷,眉头紧皱“这事生几天了?”
岁荣咽了咽口水,看着主子爷越来越黑的面色,心中咯噔一声,声音微微颤“也就三天。”
沈易之单手折断竹筷,站起来“三天才来告诉我?”
沈易之站起看向岁荣“今夜衿衿在哪里?宁以恒在哪里?贾南风在在哪里?”
岁荣跪在地上回答道“秋县主今夜去了东宫,看时辰怕是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回宁府。今夜陛下传召宁家二少,想必今夜不回宁府。太子妃今夜只是跟绿珠讨教了写歌舞的技艺,并无特殊其他。”
沈易之眯起眼睛“为何你不早些告诉我?”
岁荣低下头“岁荣想,也许秋县主和宁二少商量好的,就没多想。”
沈易之冷笑起“岁荣,本公子从来不知道你还喜欢自作主张。去沈影领三十军棍,面壁三天。”
岁荣惊愕的抬头,一副不可置信。
沈易之眯了眯眼睛看向岁荣“你可知,本公子素来不是个心慈的,不要让我知道再有下一次,衿衿的事情不比其他,如若再让本公子知道有这样的事情生,岁荣,你莫要在沈府了。”
岁荣垂下头,轻轻说了一声“是”,转身落寞的离去。
沈易之站起,披上外套,看了看天,移形奔出沈府。
苏念秋坐在马车里,嘴角撅起来,舅舅今天竟然留下宁以恒,真是不知道舅舅这个时期留下夫君是为何。不过舅舅似乎最近身体不好了起来,莫不是有了什么事情?苏念秋咬着唇瓣,难道楚人表哥要提前继位?
恍恍惚惚的走进自己的小院落,刚进卧房就被一道劲力拉近,房门关闭那一刻,只感觉一个温热的胸膛矗立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被拥紧。这个温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似乎飞奔而来,这急促的心跳也不知道是疲劳还是紧张。
苏念秋还未说话,一阵狂风暴雨的吻落了下来,苏念秋使劲的推却怎么也推不动。
沈易之告诉自己要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一把抱起苏念秋,把她放在自己膝盖上,啪啪的打着她。胸中的惊恐和不安,只有在这一刻才得到了宣泄。
苏念秋皱着眉承受着被打的痛楚,直到沈易之冷静下来。
沈易之扶正苏念秋,看着她冷静无波的眼眸,心中微微瑟缩了下,别开眼睛,沉声说道“贾南风是何人,如何的心狠手辣,如何的不知廉耻,你竟不知吗?怎么能不告诉我就轻易涉险?你可知我今日才知道你招惹了贾南风?你可知我有多紧张?你可知我有多后怕?你可知我有多惶恐?你忘记了杨家一族怎么灭的吗?杨芷可是陛下的帝后啊!”
苏念秋瞪大眼睛看向暴怒中的沈易之“易之,我不过是想看下贾南风如何对付石崇而已。”
沈易之气愤的握住苏念秋的双肩“念秋,石崇很重要吗?他的财富很重要吗?不过都是阿堵物罢了!念秋,你又不知贾南风的性子,你怎么知道贾南风何时会记恨你?念秋,你又怎么能保证你没句话都不会让贾南风多想,如果贾南风多想了,莫说你是陛下的外甥女,只要陛下先一步离去,你可知你的下场?”
沈易之深吸一口气“念秋,你可有为我想过?你可有想过你若出事了,我该如何?你可想过你若有事了,我该如何?你可想过我?念秋,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而我一直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沈家嫡长子难道就为了区区的沈家族长之位吗?念秋,你为什么不好好的保护你自己呢?你为什么就不能置身于世外,好好的爱惜你自己呢?”
苏念秋看向沈易之,语气中有了一丝的动容“可我问过以恒,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易之抓紧苏念秋的肩膀,引得苏念秋皱起眉头都没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念秋,他是个好夫君吗?他怎么能鼓励自己的妻子以身犯险还在旁边拍手叫好?!念秋,你绝不能再跟贾南风靠近了,你知不知道?”
苏念秋看向沈易之,倔强的小脸说道“易之,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安定。但是越是要安定,就必须要知道这个八王之乱的始作俑者在做什么,为此,我必须亲力亲为,必须深深的接触。”
沈易之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好,既然如此,我也会护你安全!”语罢,深深看了苏念秋一眼,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