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围棋吧!”
八阿哥问:“你不是不会下吗?”
我诧异地反问:“不能学吗?谁生下来就什么都会?”
“若曦!”姐姐的语气略带警告。我有些泄气,真没劲!这里怎么说个话都得先考虑身份?
八阿哥想了想,嘴角的那丝笑容最终变成了一个笑脸,说:“那好!”我有些恍惚,想起那次在马车上的笑眸,突然明白,原来当时觉的不同是因为他的眼睛,上次他的眼睛也在笑,平时他的笑从未进到过眼睛里。
现在的这个笑,倒是眼睛也在笑的,我心情忽地就好了,也笑笑地看着他。
八阿哥粗粗讲了规则,让我执白先行,说边学边下。
小时候爱慕虚荣时,为了做琴棋书画均有涉猎的才女,其实,打过围棋谱,后来上了高中学习越来越忙,本来也没兴趣,就把这个极其费脑的围棋给丢了,转而玩简单易学的扑克。
我想了想,惦记着那句“金角银边草肚皮”,就找了一角落子。姐姐侧坐在我身边,看我下棋。我本来有意让姐姐多学一点,可看她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只好作罢,自个埋头琢磨。
一会的功夫,棋盘已经是大半片白色山河。我心里有点郁闷,“贝勒爷也不让让我?”
八阿哥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让你?”
我哭丧着脸说:“让了都这样,这要不让……”
他问:“还继续下吗?”
我说:“下!”既然已经输了,只能尽量争取少输一点。腹中只能割舍,让白子吃吧。守着两个角,绞尽脑汁地想当年一些残存的记忆,最后不知道是我想出来的方法真起了作用,还是他让了我,反正我的两个角是做活了。
八阿哥看着棋盘问:“你学过下围棋?”
我说:“看别人下过,知道一点点!怎么样?”
他戏谑地看着我:“不怎么样!不过知道‘壮士断腕”,不做无谓纠缠,也不错了。”
我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看时间差不多了,心想八阿哥今天肯定要歇在这里的,于是站起说:“若曦告退!”
八阿哥点点头,姐姐也不好再阻拦,只能站起吩咐丫鬟们准备浴汤。我做了个福,就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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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甜一觉,睁眼时,天已大亮,想着贝勒爷应该已经上朝去了,叫丫头服侍着洗漱。弄妥当后,去给姐姐请安。
进屋时,看见姐姐望着窗外呆。我挨着坐下,想着昨晚的事情,也是闷闷的。
静了一会,姐姐头没回地问道:“想什么呢?”
我往她身边挤了挤,挽着她的膀子反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她不吭声,只看着窗外,过了会才说:“没想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我脸挨着姐姐的肩,也看向窗外。
姐妹俩坐了很久,姐姐打起精神笑说:“我要去佛堂了,你自己出去玩,别在屋子里闷着。”
我点点头,特意叫了巧慧,陪我出去走走。她是姐姐的陪嫁丫头,自小服侍姐姐,姐姐的事情她应该一清二楚,今日,我就打算和这丫头斗智斗勇了,非把姐姐的事情挖个里外明白不可。
本以为要诱骗威胁,摆下鸿门宴好好套话,不想我才旁敲侧击了几句,巧慧就全招了。虽然她嘴里说的是因为看我性子没以前野了,告诉我也不打紧,但我看她是想让我劝一下姐姐。
“主子出嫁前和老爷手下的一个军士很是要好,主子的马术就是他教的。他虽是个汉人,可骑术极好,在整个军营是有名的。可是后来,主子却嫁了贝勒爷。初嫁贝勒爷时,主子虽说不怎么笑,但别的都正常。三个月后,还怀了小阿哥。可没想到紧接着就从北边传来消息说,那个军士死了,当时主子就晕了过去,强撑了几天,终是病倒了,然后孩子也没了,后来病虽好了,可身子却一直很弱!从那后,主子就每日颂经,平常待人越冷淡,嫡福晋虽说比主子晚进门两年,可现在已经怀上小阿哥,主子却仍然……”
我气问:“姐姐就没有求过阿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