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了,比如这汤药,若是装在碧色的琉璃盏里,看着就会赏心悦目,而且,这汤药实在是太烫了。”秦锦绣明快地说:“你瞧,若不是我吹过,皇上还要等上一阵子才能喝的,可是那个时候,皇上或许刚好别的事情,就会忘记喝药,岂不是错过了,所以,下次端药的时候,最好不烫不冷,皇上刚好可以直接喝下。”
“对,对。”喜公公不停地点头,“老奴记下了,下次一定按照秦姑娘的吩咐做。”
秦锦绣接着说:“这也不能怪你,偌大的皇宫,为什么不再找个贴己的宫女侍奉左右,也帮着喜公公分担些。”
方正惊讶地看过辽皇。
辽皇慈爱地看着秦锦绣和方正,笑而不语。
喜公公耷拉着脑袋,“哎,宫中已经许久没有进过女子了,皇上……”
喜公公偷偷瞄过辽皇,不敢再说下去。
“好了,朕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朕已经暗中吩咐御前侍卫萧铭,会暗中帮助你们查案。”辽皇挥动宽大的衣袖,和蔼地说。
“是。”秦锦绣和方正跪倒在地,行下大礼。
辽皇缓缓走出书房。
喜公公却对秦锦绣和方正使了眼色。
秦锦绣和方正疑惑不解。
当两人准备离去时,喜公公急匆匆地赶到,“秦姑娘留步,秦姑娘留步。”
“哦?”秦锦绣和方正止住脚步。
“秦姑娘,老奴有个请求,不知秦姑娘是否能应允。”喜公公满脸堆笑。
“你想她留下宫中侍奉皇上?”方正一语道破。
“大人厉害,真是看到老奴心里了。”喜公公称赞,“皇上自从那日在思月阁,听过秦姑娘的甜美歌声后,时而谈起秦姑娘,每次都是眉目含笑,今日见到秦姑娘,皇上更是听话的喝药,老奴侍奉皇上三十余年,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所以,老奴恳请秦姑娘留在宫中,还请秦姑娘成全。”
“呃,侍奉皇上左右?”秦锦绣怔住了,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令喜公公误会,辽皇虽然保养得当,举止优雅,那毕竟也是自己父辈年纪,自己可不想玩什么隔辈恋。
秦锦绣羞愧地支支吾吾,“其实我,我……”
甜美歌声?自己认识了秦锦绣这么久,从未听过她唱歌,她不过离开自己几日,竟然……方正脸色微变,眉头紧皱。
秦锦绣真是欲哭无泪,只能低下头,不知所云。
喜公公见秦锦绣和方正的神态,知道他们误会了,急忙摆手解释,“哎呀,两位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误会?秦锦绣警觉地抬起了头。
“秦姑娘大可放心,你可以和方大人一同住到皇宫里。”喜公公慢悠悠地说道:“老奴的意思,只是让秦姑娘闲暇时,来陪伴皇上说说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喜公公话语中带着凄凉,“实不相瞒,皇上对过世的净月皇后始终念念不忘,此生再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走到皇上的心里了。”
“哦。”秦锦绣的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艾玛,敢情自己又想多了。
方正也露出歉意的表情。
喜公公紧接着说:“二位住进宫里,好处多多,一来查案方便,二来,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和繁琐,你们别看皇上这么多年不问政事,但所有的政事,皇上都心中有数,皇上年轻时,可是雷厉风行,运筹帷幄的主儿,只不过这些年,皇上的身子差了些,才会淹没了锋利的光芒。”
秦锦绣颇为惊讶,没想到那双忧郁的双眸下,竟然掩盖着尘封的沧桑。
方正轻轻点头,语气迟缓,“早听闻,辽皇年幼继位,兢兢业业,整顿朝纲,励精图治,如今辽国充盈的国库,都是多年前,辽皇攒下的,今日听喜公公一言,更是对辽皇充满敬意。”
“是啊,其实皇上心里是很苦的。”喜公公重重叹息,“老奴不管什么辽国和南朝,更不管什么恩恩怨怨,老奴心里只有皇上,只要皇上开心,老奴就开心,只要皇上伤心,老奴也伤心,所以,老奴恳请两位留在宫中,拜托了。”
情动的喜公公跪倒在地。
“喜公公快快请起。”方正急忙扶起喜公公,微微看过秦锦绣,得知秦锦绣的心意后。
方正轻轻点头,“好,我们留下。”
“多谢二位。”喜公公眼角堆起深深的皱纹。
秦锦绣却四处张望,谨慎地看着喜公公,“不知北王的棺椁停在哪里?”
“神武殿。”喜公公抬起手臂,指向北面,“那里是历代君王停放陵寝的地方。”
“哦。”秦锦绣和方正会意地对视,打定了心里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