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惜,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风意潇的声音阴冷至极,危险之气顿时充斥于车内。
“难道是我说错了吗?风相大人竟这般动怒,若是让二妹瞧见了可是要吓坏的。”顾曦故作惊讶,眼角眉梢十足的挑衅。
他不就是最喜欢沈莞乔那幅圣洁善良,单纯无辜,似能普度世人的作派么?平日里对她可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啊!
以前的顾清惜满心恋慕风意潇,对他唯命是从,不敢有半分反叛,风意潇说东她便不敢往西,外人都道她是个花痴傻女,而顾清惜的作为也一度令风意潇感到厌恶且不耐,不想短短几日,这个女人竟似吃错了药般胆敢不怕死地直戳他的痛处。
“我倒是不知你这张嘴竟越发地伶牙俐齿了,既如此能说会道,你的郡主之位又何故会落到莞乔头上?”风意潇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头怒火与震惊,冷笑道。
顾曦听了,只淡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将手伸到背后,咬紧牙关,便是用力一拔。
箭被拔出来的同时,血水溅了出来,车壁上留下几处血印,触目惊心。
她疼得紧靠在车壁上大口喘息,冷汗顺着额间淌落下来,双手因疼痛而痉nuan曲张。
风意潇瞧见这一幕,眼底的冷意再次被震惊替代。
今日的顾清惜实在太过反常了,虽然六年前便知道她一直在装疯卖傻用以自保,可印象中的顾清惜胆小懦弱,人前人后装疯卖傻,就连奴才都可以随意欺负贱踏,却不敢吭半句声,何曾出现过现在这般冰冷强硬的神情?更不曾坚忍如此,方才拔箭时可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顾曦咬紧牙关忍痛将裙子撕下一块包所伤口,待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她才无力地靠在车壁上看着风意潇。
“风意潇,你刚才那句话真是可笑。”她说话间,唇角同时勾起一道嘲讽的冷笑。
风意潇心火再度挑起,只是,不待他发难,马车已停了下来。
顾曦掀开车帘,瞧着眼前这座富贵豪华的大宅子,门前两座高大的石雕麒麟镇宅,朱红漆成的大门一双衔着门环的神兽椒图,门檐上“安平公主府”五个烫金大字在灯笼烛火下极为显耀。
有多少平民百姓羡慕着生活在这座豪华大宅子里的人,他们吃剩拿来喂猪喂狗的残羹剩饭也比普通人家饭桌上的吃食要好上几十倍,里面的丫鬟仆人也比一般富贵人家的主人们穿得还要体面,可是谁又知道,就是这座大宅子里唯一的,真正的主人却过着比狗还不如的日子?
父亲厌恶,姨娘欺凌,庶兄庶妹个个都恨不得她早点儿死掉,就连这府里的奴才也敢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可是,这样的日子到今天为止,日后若有人再敢欺负她顾清惜,定叫他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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