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王立即接口:“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拓跋宏问:“你们认为,现在进攻的胜率有多少?”
几名鲜卑大臣七嘴八舌:“南朝军心动荡,惧怕陛下威风,我们不应错失良机……”
“对,军事有云,就要趁着敌人军心不齐,趁胜追打,等他们缓过气来就不好了……”
咸阳王也说:“我也认为大家的说法有道理,我们不如一鼓作气打过去,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恐怕以后让南朝养虎为患,就更不好攻打了……”
拓跋宏并不急于下结论,而是看着对面的高闾和中书令谢贤。尤其是谢贤,他是一个和拓跋宏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是南朝投奔过来的名士,也是显赫一时的南朝名门大族,谢迁的后人。
他貌不惊人,沉默寡言,当群臣振奋不已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拓跋宏问:“高闾,你认为下一步该怎么打?”
高闾说:“陛下,老臣已经在这里驻守了二十几年了,和南朝的战争基本上有一个规律:冬春作战,一般是我们占上风,说穿了一点也不稀奇,因为这两个季节,天气寒冷,淮河惯例结冰。只要结了冰,我们北方战士耐寒,在冰层上一马平川,如履平地,所向无敌;而到了夏秋季节,南朝军队则往往占据上风,因为他们精通水性,可以在淮河边上排兵布阵。所以说,目前并不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几名鲜卑将领一听急了。
“高闾,你为何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没看到陛下一来,敌人就不战而溃?”
咸阳王十分激动:“我们该趁此天赐良机打到建康去,完成太祖太宗以及太皇太后的遗愿,统一神州,建立一个天下一统的最大帝国,超越秦始皇……”
“……”
拓跋宏沉思着,并没有理睬众臣的争议。在他出征之前,冯妙莲就对这个情况做过分析,而且是不止一次地劝阻他。
此时,来到了前线,他变得分外的冷静,竭尽全力,把“杨坚”这个名字摒除自己的脑海里。现在听得大家热烈争论这个问题,他忽然问:“南朝军队里,是否有姓杨的将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没有。”
“的确没有,现在南朝的厉害将领有萧大将军,刘大将军,陈大将军……但是,从未听过有什么姓杨的将军……”
谢贤是从南朝过来的,他对南朝的名门望族了如指掌,也慢慢道:“陛下,南朝军队里的确没有什么姓杨的将军。”
拓跋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谁也不理解的笑容。
他转头问高闾:“高闾,你为何一言不?”
高闾的面色有点难看。
“陛下,老臣是在担心南朝军队有什么大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