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丰估摸着李欢电话完毕才推门出来。
二人的对话,她当然一句也没听见。
“冯丰,刚芬妮找我是……”
冯丰淡淡的:“不用解释,李欢,我们都是成年人。”
彼时,她心底真的是非常平静。
李欢,他有权利去爱芬妮或者别的任何女人。
想想,她冯丰自己不也差点爱上黄晖了吗?
这世界上,从没有从一而终这回事——每个人最爱的,先都是自己。
“我真的跟芬妮没任何关系了……”
她摇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李欢看她面上的神情,忽然想起自己拿芬妮挡驾的事情,这一刻,感觉完全是自己给自己弄了幅枷锁,想解释什么,却又觉得解释太牵强也很可笑,就什么也不说了,心想,以后的一切都得用行动来证明,现在,自己说这些也毫无益处。
这一晚冯丰没有加班,很早就休息了。
李欢住她隔壁,睡房里一应不缺,却觉得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翻来覆去到半夜,才恍悟,敢情以前在医院里时,每天抱着她入睡已经成了习惯,现在,蓦然变成自己孤单单一个人,冷床冷被,就严重不习惯起来。
吃惯了大餐,一下变成了冷硬的窝窝头,这种从欧洲到非洲的巨大落差,也实在太令人受不了了。
心里越想,就越觉得煎熬,就像一个焦渴到极点的人,明明看到面前就有一碗清水,却总是够不着,只能越看越渴,活活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