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针下去，罗云的身体开始发生强烈的抽搐，疼痛与灼烧感让他浑身不能自持的开始抽动着，嘴角微微泛起的唾液挣扎着，纠缠着，可越是用力越是没用。

空气就这么凝结着。

所有的人都这么看着，没有人动一下。

罗子凯与罗伊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过程，两个人表情淡定，而站在不远处的沈汝与方俊则是吃惊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椅子上那开始变异的身体。

恐怖，诡异，害怕。

“虽然过程是及其的痛苦，但只要熬过了这一段，就可以成为无与伦比的杀人机器，”罗子凯笑着，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是我对于他背叛我跟母亲最后的‘报答’。”

再也不忍看下去，沈汝转过身去，趴在方俊的肩膀上。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是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罗云，是罗家的家主，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自己不想看，不愿意看，可即便是不看，那声音自己还是听得见。

那种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哀嚎……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罗子凯发话，“所有能够挺过这一关的人都是因为内心有一种执念在支撑着，这个老头子一辈子都在奋斗，她的心里根本没有别人，到底是什么支撑他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死……”

椅子上的老者挣扎着，那被水泡拥挤着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是自己的儿子……

方俊抱着沈汝，拍着对方的后背，附耳，“不要情绪这么激动，目前他这么做，我们静观其变已经拖延了快二十多分钟了，只要再坚持十分钟，就到了你说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十分钟之后，会有什么，但他相信，与其玉石俱焚，飞蛾扑火，倒不如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