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艇做梦也没想到,今天高飞认祖归宗的过程,竟然这样一波三折,搞得她心儿好像坐过山车那样,忽高忽低的。
看着坐在老爷子面前,面带微笑侃侃而谈他‘成长经历’的高飞,方小艇有了一种极大的自豪感,‘雄视’大厅内诸人:喏,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儿子,我方小艇的儿子!你们都站着,老爷子却主动让我儿子坐着,这就说明了一切!
此时高鹏起对高飞的不满,已经完全消失,笑吟吟的看着他,心中感慨万千:正所谓无欲则刚,这小子就是因为不怎么在意高家,所以才能做到当前的泰然自若。真是奇怪,他是怎么把荣华富贵看做烟云的?
想到这儿后,高鹏起趁着老爷子喝水时,插话了:“高飞,你怎么在部队呆了那么短时间,就退役了?”
“不是退役,是强制性复员。”
高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被部队赶出来,就是因为一次放假去市区放松时,恰好碰到那个市的市长大少欺负一个女孩子。当时我脑袋瓜子一热,冲上去就把他痛扁了一顿。可能是年轻吧,也可能实在看不惯那个大少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众撕毁了女孩子衣服要在大街上强、那个啥,所以下手就重了些,把他腿子打断了。”
“就为这,部队把你开除了?乱弹琴!”
老爷子重重顿了下拐杖,气哼哼的说:“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早就掏出枪来崩了他了!只打断那个败类的腿子,真是天大的便宜!高飞,你告诉我,那个市长叫什么名字?你所在的部队长又是谁?”
虽说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可老爷子这番话,摆明了要秋后算帐。
依着高家当前的实力,要想收拾那个市长,教训那个敢把‘见义勇为者’从部队开除的长,还是问题不大的。
高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说起来我的部队长还是很照顾我的,他只是把我开除,并没有把我送上法庭,这就是顶住很大压力了啦。”
老爷子一瞪眼:“这也算照顾你?”
“绝对是照顾。”
高飞点头,认真的说:“因为当时我一个不小心,把那纨绔大少的子孙囊给打破了,让他变成了一个太监。”
“什么?你让他变成太监了?”
高老爷子一楞,随即哈哈大笑:“好,好,高飞啊,你做的很好,太合我的心意了——唉,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惩罚方式呢?一枪崩了那个败类,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看着满脸遗憾,不住摇头的老爷子,高鹏起嘴角动弹了几下,赶紧转移了话题:“高飞,那你退役后,都做什么了?”
高飞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最好,免得以后再留下什么后遗症:“当时我无路可去,也不想再回冀南了,就去了法国,加入了他们的外籍军团A师,在国外混了四年,两年多之前,才又回国的。”
方小艇也许不明白法国外籍军团A师,是个什么概念。
但身为军委老大的高鹏起,却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法国外籍军团四个师,A师为最精锐部队,几乎囊括了军团对外作战时所有最危险的任务,伤亡率高达88%,别说是四年了,就是在A师呆两年而能全身退却的,也是佣兵中的绝对精英。
可高飞,居然在那里面混了四年!
高鹏起想到这儿时瞳孔猛地一缩,轻声说:“我听说,A师有个特别行动小组,叫‘狙杀’,这里面的成员,都是整个军队中兵役最长,最为精锐的。”
高飞真没想到,每天有着做不完国家大事的高鹏起,居然知道狙杀小组的存在,这很让他吃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就是那个小组的队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如果是放在三十年前,听高飞坦然承认他就是狙杀小组的队长后,高鹏起肯定会大力拍着他肩膀,再竖起个大拇指说俩字:牛!
高鹏起笑了,笑容像孩子般那样纯真,带着从没有过的得意:“我也是军事烧友呢。”
高飞赶紧大拍马屁:“失敬,失敬!”
“你小子,和你大伯都说这个,哈哈。”
高鹏起用手指虚点着高飞,表面看起来像是在埋怨,实则很得意。
不过,同时他也终于明白高飞为什么不在乎高家了:一个在四年中历经枪林弹雨的家伙,早就看透了生死,又怎能会在乎所谓的名门望族?
想通了这点后,高鹏起的脸上带有了凝重的神色:“高飞,如果你大哥高云华今天在场的话,肯定会和你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他比我还要更向往那种金戈铁马……”
“高云华?”
高飞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大伯,高、我那个大哥,前些日子是不是去过南越芒蓝草甸,参加过营救马航456人质营救行动?”
高鹏起呆住,眼里全是不信:“你怎么——高飞,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也参加了那次绑架行动!”
“我是佣兵出身不假,但我怎么可能绑架别人呢。”
高飞笑了笑,看似随意的说:“相反,我参与了那次的营救行动。”
高鹏起眉梢一挑:“你也参与了那次的营救行动?你、你不会是云华和我说过的那个营救小组,他们的领头人叫神探佐罗。”